“唔,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男子已跨过门槛,径直朝我的书房走来,“啧啧,这么多年来,卉娘仍是这副德性,《春宫图第十版》,《h段子集锦》……哎,卉娘,你将什么书藏起来了,不与老友分享一下么?”
幸亏关于怀孕的书籍,只借了一本。
幸亏我动作快,在他目光漂移过来之前,将书收好。
为了避免他纠缠不休,我将借来的《孕女宝典》暗中归还了回去,素手点过一小排的书籍,“还有什么书比你念过的,还要吸引人的眼球?”
离寐略略寻思了一下,“对,确实没有,这么说来,被卉娘藏起来的,必定涉及个人**了?”
这么聪明……可惜,书我已奉还,是断断不可能与他看的,我将他请入正堂入座,斟了两杯茶水,道,“为公子守墓之前,卉娘曾下过狠话,说若是谁前来叨扰,必定送他一个灰飞烟灭,阎王看……”
离寐唇一勾,姿容阴美得极为撩人,“卉娘你如今的一身法力么,可称一等,还入不了一等一的行列,若不是靠了男人,又怎当上的妖尊?而鬼君与妖君属于后者,但在法术受限的情况下,恐怕过不了我百招,所以……”
什么如今的……什么法术受限……我懒得深究,但说我当上妖尊是靠男子?我恨得直磨牙,冷冷地揭他的短,“至少卉娘还有男人拼命,不似某些人,追一个女子追了几千年,却还没个着落。”
离寐神色一黯,倒是大度,“卉娘你说对了,是还没有个着落,我此番前来,正与这件事有关。”
我立即拿出一副洗耳恭听又体恤的样子,“阎王但说无妨,卉娘知道的,能指点的,一定悉数相告。”
离寐道,“卉娘可还记得,鬼君初初中血毒的那一日,御云去往蓬华洲的途中,有一件事你只说了一半。”
我用手指敲了几下头,想起来了,那时我不满离寐暗指鬼君变成恶魔,道,“影鸿五年前去过黑息寨一趟,与本寨唠嗑了一个下午,说是大王你虽然掌控冥界,又拥有不俗的本领,但终究……”
那一日,鬼阴娘子影鸿来寻我,饮了一口茶后,直截了当地道,“离寐这人啊!其实挺不错,但他有一个毛病,委婉说来,我不甚喜欢,如实说来,讨厌得紧。”
我立即竖起了耳朵,寻思着这定然关乎**了,但作为妖尊,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过凡俗,手指点着桌子道,“若是阎罗王有什么缺短,影鸿你还是不要揭出来的好,要让他知道了,便有理由断了黑息寨的财路,卉娘可担待不起啊!”
“切。”她鄙夷地轻哼,“他与你和妖君是多少世的交情,会这般不近人情?放心,倘若他真这般小气,有我替你扛着。”
我斟酌道,“既然如此么,卉娘就勉为其难好了。”
鬼阴娘子叹息一声,“阎王追了我许多年,不少人责我对他的一腔情意视而不见,责我冷血无情,可这缘由,我为了阎王的脸皮,从未对人提起过。”
看来果然是……我乐滋滋地期待着……
她面笼愁云,继续道,“卉娘可知,离寐在人世时,是什么样的身份。”
我摩着杯壁,沉吟道,“这个,倒是未曾去考究过,但既然死后能坐上阎罗王这个位置,生前必定不俗。”
鬼阴娘子一脸痛色,“诚然不俗,他官居四品,列宫殿监督领侍衔,也就是太监总管,他,他竟然是个太监,你叫我怎么与他?”
一声脆响,我手中的杯盏跌落在地上,碎成几大片,热气腾腾,茶香四溢。
我震惊,且愣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懒懒地抬手,指尖飞击出几道白光,将竖着耳朵听得正酣的几员小弟击了个魂飞魄散,又凄凄地望着我,“卉娘,你该不会怪我吧?”
她自是清楚上层领导者的共性,最忌讳有人当着面杀己方小弟,但凡有这种挑衅面子的情况出现,我必要将对方剥个里三层外三层才肯罢休,然而,那一刻我只是同情地道,“你若还要杀,外面还有许多,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