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我轻声问,模糊不清,视线开始朦胧,梦……梦……
他的手轻柔地抚着我,仿佛携了一股绵绵化愁的力量,暖融,使人酥软无力,如置身沉浮不定的云端。
男子的语气却悲伤得近乎凝噎,“是梦,你这一生都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们就在一起了,没有兰痕,没有姬修,没有黑息寨,只有我们两个人,幸福,温馨,美满,羡煞了许多神仙。”
我扶住额头,指尖揉动,喃喃问,“怎么会这样呢?你确实负了我,而我也确实嫁了姬修?”
“不过是假象,卉娘,明天醒来,就会回到真实了,我一直很爱你,你也从未属于过别人。”
他的声音柔糜得近乎崩溃,贴着我的胸膛沉缓地起伏,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暖,这个清冷高华的男子,拥有了活人的体征后,竟让人不知不觉地沉迷,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胸口,缓缓地摸,干涸的唇微张,“鬼君,子懿,子懿……”
他搂住我的双臂一紧,含住我耳垂的唇,探出燥热的舌,一寸寸在上面游移,迷离中,我被他挑得心急火燎,双肩一颤,手不受控制地,开始疯狂地扯他胸前的衣襟,朦胧的视线中,一大片白露出来,我探手进去,不顾一切地索取着那样诱惑人的温度,那样富于生命力的肌肤……
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移向他的腰带,却左扯右扯弄不下来,我仰起下巴,勾起一抹浅笑来,“你不是想得到我吗?快啊!你给我施了什么迷药,我忍不住了……”
他的吻移到我的颈上,手按住我在他腰间的手,只任我在他胸前不知疲倦地揉移,弄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来,“卉娘,你有孕了,克制一些。”
我摇摇混沌的头,推拒着他的手,有些愠怒,“你给我施了什么迷药,我忍不住了,你怎么这样狠心,我要的从来不肯给我。”
“卉娘……”他掀开我的衣襟,埋头下来,“不是药,是梦,梦醒了,就舒服了……”
“哈,哈哈……”我大笑起来,“既然如此,你又是在做什么,这么放纵,这么迷乱,那你放开我啊!”
他不放,手臂依旧有力地禁锢着我,吻或轻或重,或吮吸,或噬咬,将我烧得浑身炙热难忍。
我发誓,今夜,这个男子一定要陪我一度**。
辗转间,已至榻前。
我的手从他的胸摸到腰,正要继续往下,却被腰带所阻,一阵烦躁从心底升起,仰首,迷离地看他,“你解不解……嗯……你再不解,下次就没有机会了。”
“卉娘。”子懿轻声呓语,却夹杂着喘和急促,“你忍一些,很快就过去了。”
我身子歪倒,被他及时扶住,懒懒地,勾唇嘲讽,“你还不是忍不住,你再强忍着,就会……哈哈哈哈……”
我大笑,手往榻上推他,在他腰带处左拉右扯,无奈推也推不动,扯也扯不开,身体更加燥热,心情更加烦闷,神志更加迷乱,视线更加朦胧,身子一凉,仿佛所有的衣物被尽数褪去,一双有力的手将我抱起,轻柔地放在榻上,似有更多的令人昏沉的气泽渡入,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是在一处云巅上,鬼君负手伫立云端,玄衣静跹,玄发缓舞,气质清冷高华,我支起半身,平静地看着他,“你要将我带到什么地方?”
“带你随处看看,你开始老了,年轻时又忙于纷争,以后不太有时间。”
他淡淡道,语气中有一丝慨叹。
我皱了皱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腹部,只手抚上去,却感受不到任何起伏和脉动,一惊,心一下子凄惶了起来,怔忡地看向他,“孩子……我的孩子呢?”
他转身过来看我,眸子古水无波,仿佛沉淀着更深的东西,“你从来没有孩子,之前不过是在做梦,现在梦醒了。”
“不。”我不相信地摇头,“我有孩子的,我怀了四个多月,每一天都在感受着他长大,怎么会,突然没有了呢?”
云雾很轻,神思亦很缥缈,大脑中仿佛空缺了一片,我扶住额头,身体轻轻一晃,“我有孩子的。”
子懿单膝跪下,将我轻轻拥入怀中,在我耳边低语,“卉娘,梦醒了,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
我含泪看他,“兰痕负我,你迟迟不娶我,姬修又离我远去,孩子是我残生的唯一希望,你将他藏到哪儿去了,能不能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