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两人当然不会白白在馆里干等,把医馆关好了门也跟着去了官府。
堂上的知府面容带着些倦意,下方一个男人跪着,旁边躺着盖着白布的尸体。
“大人,人带来了。”
许芊被带到大堂上,动作有些粗鲁,被拽的踉跄一下。
“来人可是许芊?“那知府悠悠地问。
“正是。”她不卑不亢,直面回复。
“大人,小人父亲就是吃了她开的药,之后便呕吐不止,连嘴唇都紫了。小人父亲本就身形已近枯槁,患有肺痈,气都喘不上来,这么一折腾便没了性命,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怎么会…”许芊听了他说,忙过去掀开了白布,刚想查看就被官差拉开。
“大胆!大人还未发话怎敢随意走动!”
拽她的力气有些大,疼得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叶青见了就要上前显出身形来,又被白夙贞拦住,他有些动气,问道:“白夙贞,你真是好样的,面前的好歹是与你刚拜过堂的发妻,你怎这般无所谓!”
“我怎么会无所谓?可你此时冲进去,只会让她处在不利的位置,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又不会对她用刑,耐心等一下。”
说着堂里上来个白胡子老头,蹲下身子查看了下死亡的老人,一阵探查后得出结论。
“大人,这死者是生前吃了穿心莲却反应不良,又体弱气短,被痰卡住气管窒息而死。”
“对!就是这穿心莲,我父亲吃不了,这庸医却给我父亲开了这个,我父亲如今命丧黄泉,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说着他向前跪着走了两步,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你!白日里开药时你明明说对药没有忌讳之处,我才给你开了,还只收了你一文钱,你怎的倒打一耙,说我故意?”
许芊气不打一处来,这般颠倒黑白狼心狗肺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你为何栽赃陷害我,辱我许家医馆名声!”
“别吵了。”知府拍了下惊堂木,顿时所有人都噤了声,“先将许家大夫压进牢里,明日再审,夜色已深本官要先歇息了。”
“这狗官!”叶青看着就来气,手指迅速一弹,白夙贞没拦住,那知府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摔了个狗吃屎。
“你真是!”白夙贞扶额。
看到许芊被压下去,他和叶青当即一个转身就回到了医馆,拿了床被子,又出现在了大牢。
给被子施了个障眼法,铺在了许芊原本只能躺在的干草上面。
“现在怎么办?”
叶青看着牢里孤零零躺在角落的许芊,她一看就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面上一副冷静的样子但也有些无助。
“在这看着,等明日,看看那人是想搞什么名堂。”
果然,白日升堂时,那男人就露出了龌龊心思。
“这大夫学艺不精,害了我父亲。大人,全家就指望着我和父亲两人下地干活,他死了我家可怎么活啊!”
他捶着胸口哭天抹泪,一副忠孝之子的模样,说自己父亲如何淳朴善良,自己如何辛苦劳作,而一切都是被这面前开医馆的女人毁了。
“人死已不能复生,那王二你的诉求是什么?”
那官老爷慢悠悠地开口问,这种事他见得多了,没什么兴趣。
“她得坐牢!”
“我凭什么坐牢!明明是你故意隐瞒病人情况,哪能怪罪于我!”
“我当时说的明明是我父亲体弱,要谨慎开药。你这庸医若不想坐牢,那就准备五十两银子和解,不然就蹲着吧!”
王二鼻子里哼出口气,污黄的眸子里全是算计。
“五十两?!你真是敢。若是我应了你岂不坐实了我许家医馆不行?我可以为你父亲出置安葬钱,但若说是我治死你父亲,我不认。”
许芊日常对人温柔友善不代表自己是个软柿子,这人明显就是敲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