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醇指指眼下苹果肌那块:“就这。”
“...我谢谢你啊。”
杜敬弛被送回矮楼门口,一边往里走,一边忍不住回头偷看孟醇远去的背影。他觉得哪怪,形容不出来。
他摆正目光,就撞到瑞挪,贴身的衣服被汗水染成另一种深绿色,紧贴在健壮的身体上。
瑞挪显然刚训练完,面色如土,汗流浃背,嘴唇抖个不停。要开口,操场哨声又响了。
现世报。杜敬弛想。阿盲看着挺和善一人,原来手下这么无情。
孟醇走进泽托房间,屋里赫然站着八个底曼面孔,有六个人跟他合作过,也算熟悉。
经上校慎重考虑,重新挑选出八个能力出众、经验丰富的佣兵,敲板了最终执行人员,以建筑公司的名字作为代号,组成卡特琳娜小队。
任务保密,行动保密,泽托和技术人员将在明天负责指挥他们,提供远程协助。
九人分别换好装备,调试通讯设施。北方营自有的武器不大趁手,孟醇换了把从底曼带来的冲锋枪,感受抓握上的细微差距。时间紧迫,没有更多时间让他们准备。战争瞬息万变,谁也无法预料剩余几小时内会出现什么状况,叛党是否会找到那三十名人质。必须杜绝意外发生。
孟醇隔着面罩,朝收音,录影设备,随便说了几句话,过了一会,传来电流声嘈杂的一句收到。他向泽托竖起拇指,表示检测完成。
泽托目光炯炯,看着全副武装的九名佣兵:“今晚好好休息,凌晨出发。”他们也有的是父亲,有的是人子,并非无亲无故,冷血无情,“站在这的没有孬种。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政府失望。”
孟醇同其他八人站在旷野,讨论战术的同时,香烟一根接一根。
他想起曾在中东某地听过的故事,说,当你离去,要让一个人知道你的离去,这样掌管记忆的主才会记得还有哪个孩子没有回到家乡,届时没有给过世间任何人的恩典,将给了你们。
孟醇自觉走过的地方都是坟场,陪伴也都瞬间,他执拗地选择前往破败的世界,到头却在深埋的废墟,在被钢筋刺穿身体的老人嘴里,听见一篇神性崇高的念白。
狗屁信仰,主不在这。如果他存在,为什么你死了?而不是渎骂老天爷的我?
现在他无法控制地回想老人沙哑的声音,刺穿肉身的脏腥轨柱,和这些年。
惦念好似黄金一样珍贵,不该扔进深渊。孟醇是这样认为。
锋利的军刃在男人手中流转,丝毫不见笨重,宛如河道蜿蜒,却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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