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弛点点头。
女人让他喊自己刘姐就行,顺路几个孩子在墙边玩,见到杜敬弛都不闹了,一双双眼睛盯着他,叽叽喳喳问:“刘姨,这谁呀?”
刘姐挥挥手:“别吵人家,”她转头对杜敬弛说,“就是这栋楼。”
二层,门口贴着封条的就是孟醇家。
杜敬弛感到一阵灼心的恼怒,伸手撕掉了这道明晃晃的侮辱。
他突如其来的情绪感染到刘姐,中年女人掏出钥匙,愤然道:“这些委员会就是欺软怕硬,自从小孟几年前殉职,就想方设法赶徐妈走,仗着她孤家寡人没孩子撑腰......好在大家相互扶持着也坚持了这么多年,她这口气挺到去年,也算......”
刘姐口中的孟醇像是一道黑影。陌生得仿佛杜敬弛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女人推开尘封的木板门,屋里恰好晒进一地日光。
刘姐将几件大家具上的防灰布拿下来,招呼站在门口的杜敬弛,说:“我也不知道哪些是要带走的,你就自己到处看一看,有事儿喊我就好。”
杜敬弛慢慢走到书架前,盯着一幅彩色单人照,看得出神。
孟醇身穿军装,意气风发,左眉还没有那道横亘的疤,似乎此刻也透过蒙尘的相框,目光如炬地注视他。
这些都是什么?
都应该是什么?
如果徐妈跟孟醇是母子,那为什么孟醇口中的母亲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而眼前的女人却说她才过世不久?
杜敬弛痛苦地蹲下身,抱着肚子缩成一团。
刘姐慌忙来扶,杜敬弛只是抬起脸,抖着手将电话递给她,说:“刘姐,你给我一个委员会的联系方式。”
他要替孟醇做点什么、守住点什么。哪怕所有事,所有艰难度过的分秒,都在不断提醒他,狼藉过后什么也没留下,自己只是个掘地三尺也要收集起所有痕迹,拼凑出一个理由的疯子。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