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房子坐落在市中心商圈,一间住宅式公寓,打进玄关起就能闻到一股淡香,杜敬弛顺手帮他点燃茶几上的香薰,说:“好好休息。”
前脚离开,瑞挪后脚就吹灭了那簇火苗,小心翼翼坐在地上,把这块区域的香气用肺过滤干净了,只剩杜敬弛的味道,好像距离更近了些。
处理完金毛,杜敬弛瘫在车里打瞌睡。
他惊醒,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操...”杜敬弛揉揉眼睛,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去哪。
干脆就近搜了家酒吧,晃晃荡荡开过去,等酒杯摆在面前,他又懒得动口,一手撑着脸,一手轻轻叩着杯壁,吸引来几个搭讪的大美妞,扑棱着精致的假睫毛说:“帅哥,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帅哥反应迟钝地拒绝:“不了。”
“来嘛!害羞什么。”
杜敬弛干脆自曝:“我喜欢男人。”
大美妞们闻言更加兴奋,直接围成一圈坐在他身旁:“这不就有得聊么!我们也喜欢男人!”
她们叽叽喳喳地讲,听得杜敬弛嘴巴干,女孩们倒是大方,看他杯子见底,豪气地叫来酒保请客。
“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坐在杜敬弛左边的大波浪姐姐问,“还是你两个都行?零点五?”
一路问道,“被男人甩啦?表情这么哀怨。”
杜敬弛看着端上来的长岛冰茶,心想你们真是拿老子当陪酒的消遣呢。
他半口酒下肚,情绪跟着反上来:“轮得到别人甩我?”
大波浪姐姐顺手揩油,摸摸他的下颌,对小姐妹们说:“我操,他一个大男人脸怎么这么滑?”
一时间感叹声此起彼伏,纷纷询问杜敬弛用的什么保养品,弄得他晕头转向,直求饶:“姐,你们别搞我了!”
这声姐,喊得一桌子誓死不婚不育的女人,体验了一把无痛当妈的快感,捏着杜敬弛白白净净的脸颊肉,专门逗他:“酒都喝了,还不许我们过过瘾呀?”转头把酒保喊来,“续一杯马天尼——”
杜敬弛再是练家子,也禁不住她们一杯接一杯灌,满脸通红,歪着脑袋靠在座位上,看见大波浪的胳膊又要抬起来,软绵绵地去拦:“好姐姐,真不要了...”
女孩们把抓起车钥匙要走的人摁回座位上,拿他指纹解开手机,划到最近通话顶端的“金毛”拨过去。
最后自己怎么倒在地上的,瑞挪怎么过来的,记忆都是模糊的,杜敬弛嘴里只晓得叫一个名字,变着法儿地喊,控制无能地往臆想对象身上爬。
可味道怎么闻都不对,杜敬弛便手脚一松,杀了个措不及防,吓得瑞挪双手一丢,幸好已经到家,把他扔进床里,才避免屁股着地的血案。
杜敬弛翻身趴在床上,脑袋埋进被子里,单露出两个血红的耳朵和脖子根:“孟醇...孟醇......”他突然坐起来,目光炯炯好像没醉,盯着瑞挪,“孟醇呢?”
仿佛孟醇只是出门未归。
瑞挪神情不忍,口快道:“他死了。”
杜敬弛听见了,愣住了,随后站起来揪住他的领子:“你他妈哪只眼睛看见他死了?!”
瑞挪深吸一口气,回想起他在直升机亲眼目睹雇佣兵从六米高空坠落的情形,一把将杜敬弛推倒在床,死死压着对方挣扎的四肢:“两只眼睛!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那你也不准说他死了!!”杜敬弛如同发怒的狮子,向瑞挪大声吼着,“谁都不准!!!”
“上校从三米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能活!凭什么他可以?你告诉我,凭什么?!”瑞挪目龇欲裂,“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