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的手捏的更紧,脸色一下刷的就下来,他微微侧过头,讽刺道:“你把我祖宗的骨灰撒了,这不用赔钱吗?你什么时候把钱还我,我就什么时候不跟着你。”
“你别骗人了!那就是一缸破香灰!”若是真的骨灰,谢怀恩必然内心歉意,可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满口都是胡言乱语,根本就是故意使诈讹上他,谁知道这骨灰是真是假。
他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用力一甩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可惜面前的小摊已经没了人影,被东篱一折腾,哪里还有叶星羽的身影。
谢怀恩泄了气,看着屋檐下朦朦胧胧的树枝,阳光烈日,他眯着眼感觉眼睛刺痛。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这个小师弟了,即便是有书信来往,这几年也是断断续续的。他总是在信中邀请叶星羽来江南叙旧,可这人却总是各种借口拒绝。京城天寒地冻,他自从受伤以后就身体不好,一直待在南方养伤。谢怀恩心里也清楚,叶星羽在躲着他。
可如果时光倒流,无论是一次还是几百次,他谢怀恩都会做一样的决定,哪怕是知道这结局,他也会义无反顾的上京去救叶星羽。
“眼睛瞎了不知道。”
东篱远远在路对面见这傻子睁眼对着太阳看。他走过去,用破破烂烂的旗帜挡住了谢怀恩的视眼。
“小孩子都知道不能对着太阳看,你这么大了不清楚吗?”
谢怀恩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他见东篱举着旗杆在面前说教,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听。他挑眉道:“你这人真的和狗皮膏药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大哥,我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你别再跟着我了,我没有值钱的东西。”
迎着谢怀恩的目光,东篱一时觉得这人长得还是挺好看,至少在床上啃起来不错。他答非所问道:“你刚才是在找谁,要不要我帮忙。”
谢怀恩道:“凑什么热闹,你又没见过他,你能帮什么……”
说着说着,他捂住了嘴,定眼看着东篱似笑非笑的神情,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晃了晃手上的旗杆,傲慢道:“怎么不说了?嗯?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这个人虽然行为举止奇怪,但的确是个合格的道士。若说谁能替他算出叶星羽的位子,那眼前这人真的能排入前三。
谢怀恩道:“你帮我算个人,算一下他现在在哪吗?”
东篱努努嘴,伸出手道:“那报酬呢?”
谢怀恩道:“我现在身上没有多少钱,你要多少?”
东篱含笑道:“额……不要钱不要钱,只要小郎君亲我一口就行。”
谢怀恩就知道这人依旧不正经,他真的是被冲晕了脑才会站在这跟这个不要脸的人聊天。
东篱道:“小郎君害羞了?你身上哪一处我没有碰过。”
谢怀恩脸色通红,他看了看人来人往的街道,把东篱拉进了一个小巷,怒道:“你不要脸。”
东篱见他恼成这样,只觉得好玩,还想逗逗谢怀恩。他摸上谢怀恩的耳夹,手指轻轻摩擦,戏谑道:“当初在床上喊着舒服的是谁?说起不要脸,那人应该是你吧。小郎君,你还记得答应给我当妾这事吗?”
谢怀恩被他气的直咳嗽,捂着嘴咳得五脏六腑都能咳出来,他气喘吁吁道:“我与你素未相识,也不曾害你,你为何偏偏做局盯上我!”
东篱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杀意,他眯着眼,长吸一口气道:“你是要找人吧,我帮你找。不收钱,这次是真心的。”
“不用你管。”谢怀恩信不过,咳嗽着断断续续道,“你只要离我远点就行,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谢怀恩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和,他的眼神带着血丝,涨红的脸颊都是冷漠。东篱被他冰冷的眼神一看,顿时有点惊到,他指了指远处,轻声道:“东南角,十五步,然后左拐,再走十五步,你要找的人就在那。”
“真的,不骗你。”东篱语气温柔道,“我算的卦从不出错,错过了时辰,你就见不到了。”
谢怀恩将信将疑的看了一样东篱,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平缓了一下情绪,朝东篱说的方向走去。
东篱拿着棍子一步步慢慢跟在谢怀恩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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