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是今早才发现自己睡在柳无渡床上的。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第一反应就是往床下滚,手忙脚乱摔在木地板上发出闷响。
在一旁打坐的柳无渡听见动静,很快停了修炼,睁开眼睛看他,“大清早毛毛躁躁的做什么?怎么,难不成后头有恶鬼追你?”
温宴闻声揉了揉撞在地上的屁股,没好意思说他是被柳无渡吓的,心虚冲坐在茶桌旁的男人嘿嘿一笑:“……师兄、你、你原来不在床上啊?”
“废话。”柳无渡垂眸看他,又越过他看向背后那张床。原先好端端铺着的被子如今乱成一团,一张床没有一处不皱巴的,可见昨晚睡在上面的人有多不安分。柳无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略带嘲讽道:“没想到有的家伙人是胆小,睡着了倒是挺霸道。”
温宴知道柳无渡在笑自己,脸上有些红。这是这事确实是他做的,没办法辩解,他赶忙从地上起身,讨巧似的给柳无渡端上早点:“师兄,您喝茶。”他的姿态乖顺,意图再明显不过。
无非不想柳无渡再揪着此事不放。
因此柳无渡理所当然地受着温宴的服侍,任凭少年主动凑上前狗腿地给他按摩捏肩。待一盏热茶下肚,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叫人停在自个儿更前:“把衣服撩上去,我给你看看伤口。”
若放前些时候温宴怕是不怎么也不会乐意,可经昨天一遭,他想师兄大概是对自己好的,不假思索地掀起了衣裳。
昨晚被柳无渡揉过的伤口淤青已经消了大片,只是还有块明显的青紫血块淤在胸下。那一处大概是温宴昨晚趴着的缘故,昨晚并没有让柳无渡瞧见。放任了一晚上的伤口肆意肿胀,将温宴左边的胸脯都撑得鼓鼓的,像是男人平白无故长了个奶包。
柳无渡伸手在那伤口上按了按,没好气讲:“这儿也伤到了怎么也不说?现在可好,干脆疼死你算了。”
温宴也没想过一处小伤肿起来能这样。
虽说要怪也得怪他自己心里装不下事睡了过去,但他本就忌讳自己这怪异的身体,先前是因为胸口鼓的不明显他才敢叫师兄帮他擦药,现在左边的奶子鼓得比那小姑娘还大,他怎么好意思还叫师兄细看。
“算、算了,师兄,这不过是处小伤,我有空自己揉揉就是。”他尴尬地低着头,躲开柳无渡的触碰,想伸手去扣胸前的两粒扣子。
柳无渡一向专横惯了,他从小就是大少爷,在哪里不是其他人听他的。听温宴这么说反倒起了叛逆心,愣是抓着温宴的手不让他扣。
“师、师兄?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温宴怕被柳无渡发现异常,心本就急,如今被柳无渡故意抓着手在胸前剐蹭,两边的乳尖有意无意都被柳无渡碰了去,气得他简直羞愤欲死。
他的眼眶已经红了大半,一个劲地喘着粗气,像一头气呼呼的小牛犊。
到这时柳无渡才想自己该是惹过火了。
他禁锢少年的手轻轻一松,将人按在眼前的木凳上,“真生气了?师兄不过逗你玩呢。”
温宴气愤地收回手,闷声扣着扣子,没理他师兄。
他觉得要收回他师兄是个好人的屁话,明明就是个拿人取乐的坏家伙!
“这淤血若是不早些清,后头只会越来越疼。”柳无渡见温宴发脾气,也不着急安慰,只是好声好气对他道:“再过些日子可就要参加比试了,到时候你胸口涨成这样,非但多了个弱点不说,想必那剑都是握不住的。”
“你别拿这个吓唬我。”温宴瞪大那双顿顿的眼睛,冲柳无渡嘴硬道:“我、我都说了我会自己处理的。”
“就怕到后面你自己下不去手。”柳无渡没管这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边说便伸手在男人左胸戳了戳。
“呜呃——”
一种钻心的疼直直冒出,疼得温宴牙齿都有些泛酸。他痛苦地缩着腰,脸色苍白又茫然,像是从未想过胸口可以疼成这样。
“哪个修道之人像你这样娇气。”柳无渡叹气,一边伸手把温宴扶起,“......罢了,本念及你怕疼师兄还想用点灵力帮你缓一缓,既然你这么不情愿,师兄也不自作多情了。”
柳无渡一边说着还一边帮温宴理衣服,仿佛真的是这么想的一样。
温宴却越来越心烦意乱。原先他是坚定不想让柳无渡碰的,可眼下权衡利弊,怎么也是让他师兄帮他更为合适。
左右想想不过就是揉胸罢了。
他是男人,更何况他师兄也不是第一次见,想来也不该发现什么异样才对......
谁也不该对个男人的胸脯感兴趣。
温宴努力劝服自己这不过是最正常的消肿,最后还是选择宽衣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