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定性,这是我的弟子仪光,见过张副帮主,这位是嵩山的乐厚师兄吧?
这位必定是金刀无敌王老先生了……
这位是少林寺的那位高僧……”
郑轨双手合十,目光在众人面上扫了一圈,叫出了四五个人名,若是有拿不准的也能猜出派别。
张金鳌比之十几年前衰老了不少,他哈哈一笑,道:“十好几年没见面,定性禅师已经成了得道高僧,真是可喜可贺,你六年前在福州伤了我帮的兄弟,今日老张我还要请教你缘由。”
郑轨心头一沉,想道:那青莲使者据说是解风的私生子,难不成张金鳌前来给王元霸助拳就是要寻我晦气给青莲使者报仇么?
王元霸上前一步,道:“定性禅师近年来在江湖上极少露面,却能认出老朽,真叫人佩服,这位是少林寺的方生大师,你们都是佛门高僧,正该说说佛法,这位是郑州八卦刀门的掌门莫星,这位是六合拳门的掌门夏师傅……”
王元霸为郑轨一一引荐众人,郑轨则客客气气的合十施礼,而后再让仪光跪地叩首,拜见诸位前辈,等到见礼结束,众人在客气中落座。
方生大师年龄辈分和身份最长,推让后还是做了居中大桌的主座,左右两边则依次坐了张金鳌、乐厚、王元霸、莫星、夏正明、郑轨六人,另外的酒桌前则是坐了各派的弟子,仪光则由王仲强和王伯奋兄弟二人陪着。
众人端坐后王元霸则站起身,将金刀门、八卦刀门与威武镖局的恩怨纠葛,从头至尾的详细说了。
郑轨听了半晌,见王元霸说的倒也公道,并未出言打断。
等到王元霸说完,莫星就一拍桌子,愤愤不平的说道:“威武镖局仗着是恒山派弟子,在咱们中原武林的地界横行霸道,打伤我八卦刀门的七八个弟子,王大哥看不过去才为咱们中原武林出头。
嘿,结果定性禅师偏又派这个仪光和尚打伤了王家的两位贤侄,伯奋、仲强,你们把手抬起来给众位前辈看看……”
王伯奋和王仲强撩起衣袖,露出了仍旧包着的手腕,众人见仪光和尚面色不变都知道莫星所言非虚。
仪光见众人都看向自己,便冷哼道:“怎么,莫老儿你是王伯奋的丈人就袒护起来了?
我威武镖局的五位师弟被你们打成重伤,也不知能否落下残疾,这事情你王家总要给个说法!”
莫星勃然大怒,起身道:“你要什么说法!
你不是已经伤了人么,还要杀人不成?”
仪光撇撇嘴,道:“王家事情做的过了,总要给威武镖局的师弟们赔个不是,划下道来,免得昂天下英雄小瞧了我宝珠寺,以为我们五岳剑派的弟子竟是不如金刀门的!”
听到仪光扯出来了五岳剑派,王元霸和莫星脸色一变,都看向乐厚。
夏正明更是嘿嘿一笑,道:“乐兄,你嵩山派是五岳盟主,你看看此时该当如何?”
乐厚此次前来乃是奉了掌门师兄之命,故意看看恒山派的底细态度,所以只是板着脸,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五岳剑派虽是情同手足,却也不会不顾道义,以势压人。
仪光,虽说威武镖局伤了不少人,总归没有闹出人命,你不是也伤了王掌门的两个公子了吗,定性禅师,依我看此事就此打住最好,免得伤了正道两派的和气……”
郑轨看着乐厚沉思片刻,道:“乐师兄说出口了,小僧自然要给个面子,王家两位公子亲自去潼关镖局赔礼道歉,此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乐厚闻言心头暗暗生气,只觉得定性和尚忒的不知见好就收,难不成在座的前辈高人还没个面子吗?
王元霸脸色阴沉下来,道:“我金刀王家若是向几个恒山派俗家弟子创立的威武镖局低了头,在江湖上还如何立足?诸位前辈高人都是正教头面的人物,方生大师,您老人家说说,定性禅师是不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方生大师看向郑轨,正要出言劝说,却见郑轨起身先施了一礼,道:“方生大师您老身份清贵,既然来了,我便好好与您说说道理。
若是说王元霸老先生当真有心请大伙坐在一起商量个互相满意的法子,贫僧也就认了,可是他请来了姻亲莫家,还有六合拳的夏老拳师,还有三门的数十个弟子,他们人人佩刀拿剑,这哪里是诚心诚意的做派?分明是做着围攻我师徒的打算了……”
方生大师长眉一抖,便不再说话,乐厚和张金鳌也稳坐不动,似乎想看看王元霸要如何应对。
王元霸一拍桌子,将手中金球嵌入桌面,道:“说句实在话,若是我家得罪了定性禅师您,便是奉上厚礼去恒山赔礼也无妨,可是您的几个弟子终究是初出江湖的小辈,此事又并非单单是我王家的过错,你们师徒步步紧逼,咱们只好做过一场了!”
郑轨大呼道:“痛快!
王老先生你待要如何计较?”
王元霸看了眼郑轨和仪光,沉声道:“此事事关我金刀门和八卦刀门,既然禅师亲自到了,便由我们两把老骨头请教你一人。
若是你胜了,老夫就亲自前往威武镖局赔礼道歉,若是我们兄弟侥幸胜个一招半式,只请禅师就此作罢,王某人愿奉上黄金五百两作为宁总镖头他们的诊费,如何?”
王元霸和莫星都是一派之主,又是成名多年的名宿,按理说他们二人对战定性禅师一人,便有些自降身份,便是胜了也算不得光彩事。
可是王元霸见识了仪光的武功,自问自己亲自出手也未必能取胜,若是败给了仪字辈的小弟子更加丢人,倒不如请莫星一起对战定性禅师,如此还能博一个胜面。
恒山派毕竟是名门大派,金刀门和八卦刀都是小门小户,王元霸的提议虽有些显得没骨气,但是在张金鳌和乐厚等人看来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王元霸已经年过六旬,定性禅师却正当壮年,恒山派武功名气也大,王元霸不敢独自迎战也算不得多丢人。
郑轨微微一笑,道:“贫僧乃是后进晚辈,说起来以一人之身独斗王老先生和莫先生二位,实在是有些无礼了,但是既然你提出来,贫僧不应就显得没了志气,也让我那镖局里等着的弟子们伤心……
那好吧,咱们即刻动手,您也好早些动身去潼关,免得让我的弟子们久等了。”
郑轨说着话就拔出了仪光背着的恒山派制式长剑跃到数丈开外的空地上,目光坚定的看着怒不可遏的莫星和王元霸,拱手道:“二位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