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纷纷称赞。
吴广则在与舒欣、罗云等人寒暄一番后,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余几个人身上。
“臣蒯彻奉君上之命前往临淄,说得齐王放归所留之人,特向君上复命。”
蒯彻首先上前行礼,陈述自己出使之事。
吴广上前将其扶起,笑道:“先生出使他国,不辱使命,乃吾之张仪也。此当记先生一功。”
听到吴王将自己比作纵横名士张仪,蒯彻脸露喜色。
他付出这么多,不就为了在吴王面前表现一番吗?
李左车的军略能力超过他蒯彻,所以蒯彻要在自己擅长的赛道上展示能力。
现在得了吴王肯定,蒯彻心中得意,一双细长眼眸向李左车望去。
蒯彻看到了李左车正含笑向自己点头。
然后又看到了站在李左车身边的另一个年轻人。
身穿黑衣,高大俊美,其所站位置似乎是原本由自己站的。
此人是谁?
蒯彻心头警钟敲响。
他不知道黑衣男子的身份,但从李左车的神色和其衣着打扮也能够猜出一二。
不是将领,怕也是个谋士。
就在他蒯彻出使齐国的时候,吴王帐中又来了新人。
或是感受到蒯彻的目光,那黑衣男子亦向他望来。
两人四目相对,皆含笑点头,示以表面的友好。
蒯彻心中喜悦尽去,他感受到了极大的竞争压力。
谋士们相互打量,心中各有思绪。
吴广则被众人簇拥入城,他没有回府邸,也没有去处理政务。
而是先去见了几位故人。
“吴王,吴王!陈王被秦将章邯所杀,还请吴王为他报仇啊!”
一处宅院中,邓说一见吴广便扑过来,抱着吴广双脚痛哭,声音哀恸,让人闻之欲悲。
吴广叹了一声,弯下腰将邓说扶住,低语道:“阿说快起来,我与阿胜为至交友人,为他报仇乃是应该。这一点你放心就是,我日后一定会灭了暴秦,以秦之社稷来祭祀阿胜。”
“吴王的话,我当然相信。”
听到这话,邓说起身点了点头。
或是听到吴广“阿胜”“阿说”的称呼,他又想起往事,忍不住潸然泪下。
“当初秦军南下,我没有抵抗秦人的能力,领兵被章邯击破,致使陈王境况危急,我本欲跟随陈王和秦军战到最后。然陈王信任于我,遣我率兵护送他和吴王的家眷,及一干朝臣北上。”
邓说低语着:“可是没想到途径齐地时,面对吾等借道的请求,齐人佯装许诺,反将吾等扣留不放。”
“齐人可曾施虐尔等?”
吴广眯着眼问道。
虽然他现在和田儋属于盟友,但对方如果之前真对邓说等人有所凌虐,这件事以后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邓说摇头道:“施虐倒不至于,只是被软禁不得行动,一些人携带的财物被齐人掠走。”
吴广点点头。
人没事就行,些许财物倒是影响不大。
而说到此处,邓说回首对不远处的屋子叫了一声:“菱儿,快过来拜见吴王,他是你父王之友。”
吴广转头看去,见到那屋子里走出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正站在门口,抓着木门,怯生生的望着自己。
吴广只在陈县待了大半个月就率兵出征,没怎么见过陈胜的家眷。
但他知道,眼前的小女孩,便是陈胜的独女。
看着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
吴广突然想到,自己的孩子似乎也要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