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唐宫,名为昭明的殿宇中。
吴广刚看完一封从北疆传来的奏报,颇为欣喜。
“韩信没有让寡人失望啊,初战以少击众,大破胡人。有这战绩在,算是显示了他的能力。等他将九原、云中之胡驱走,收复二郡之地,日后寡人将其擢拔,想来再无人能说什么了。”
吴广赞叹出声。
一战斩杀三千多,俘虏三千多,这个战果放到中原来说也是一场大胜。
而且他还掳掠牛马羊群数万,这可是笔不小的财富。
“文秀,为寡人书:韩将军破敌有功,杀匈奴酋首,在北疆扬我大唐之威,拜其爵为五大夫,以示封赏。”
“唯。”
文秀点头应下,在旁提笔而书。
待其写完,吴广随口问道:“从关中到河北,尔等可曾住得惯?”
文秀搁笔,笑道:“托大王恩德,臣与父母能与家姊相见,骨肉重逢,心中喜悦,河北之地虽然陌生,可住着也同自己的家一样,未曾有不妥之处。”
“那便好。”
吴广点头微笑。
只是骨肉二字,不免让他眼中多了层阴翳。
那个伯兄啊,可真不是个省心的家伙。
吴广在心中低语:“冲儿这两年算是长大了,想来他会处理好此事的。”
……
吴冲没有让他这个叔父等待多久。
很快就入宫求见。
“臣之父贪利好色,入住邯郸后不知收敛,借大王亲属之名收受他人财物,故被齐人趁势而入,送间人于侧,损害我大唐与吴氏利益。”
“臣已入府诛杀间人,并将其首级交予陈大夫查验。此事乃臣父之罪,亦是臣之罪,还请大王责罚!”
吴冲入殿后跪在地上,叩首请责。
吴广摇摇头,起身走到吴冲面前,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你随我一路征战关中,在沙场立功杀敌,此事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无需自责。”
吴广笑着拍了拍吴冲的肩膀,又道:“你那父亲知道此事后是何反应?”
“吾父贪那女人美色,明知其为齐国所派间人,竟还有为其求饶之心。大王定要重重责罚他才是,免得下次再犯。”
吴冲愤然开口。
对于吴伯,他是真的极为愤怒,甚至还有一丝后怕。
这次是齐国的间人很快被识破并被挖了出来,所以才没有造成什么大患。
万一此事没有被及时发现呢?
吴伯被齐国间人利用泄露情报或是做不利唐国的事情,等到事成后才暴露,那问题可就大了。
不仅会让唐国利益受损。
他这个当儿子的很有可能被吴伯牵连,为吴广所厌,连前程都会大受影响。
如此坑儿的爹,吴冲怎能不气。
就连吴广也听得摇头。
贪色重利到了这种地步,他这大哥可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吴广略一沉吟,道:“汝父贪利,易被人所欺,为避免日后再有间人从他身上下手,寡人当遣近卫保护,以此杜绝此事。”
保护,实则就是监视。
从此后,吴伯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被吴广所派之人跟着,一辈子衣食无忧,但想要再和之前一样借着吴广的名头到处收钱受贿,那就万万不可能了。
甚至稍微离城远一点,或是做点出格的事情,接触到一些可疑的人,其信息都很可能会送到吴广案前。
吴伯后半辈子将活的战战兢兢,再无自由可言。
对于老父的处置,吴冲不仅不恼,反而脸露喜色,举双手赞成。
吴氏宗族凋零,以吴冲和吴广的关系,只要不犯大错,再努力立功显能,以后肯定是前程无量,甚至能成为唐国重臣。
吴冲唯一害怕的就是老父犯错。
他再努力也挡不住老父坑儿,牵连到他的身上。
对吴冲来说,唐王这个保护好啊,最好能一直保护到死。
“大王仁德,臣代家父拜谢大王!”
吴冲大声拜谢,对这个处理很满意。
吴广笑了笑,眼中冷意并未消去。
在派人“保护”吴伯的同时,他还会借着“外国间人”这件事严查之前所有贿赂吴伯的豪族和官吏,借着这件事情整顿一波唐国内部。
相信经此事后,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人敢向他吴广的亲眷行贿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