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历史上的薄姬前任,魏豹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美丽。
“相邦说战后不宜大兴土木修建宫室,孤便听相邦的话,放弃修建宫城。许多事情上也多有退让,算是给了相邦面子,可为何相邦现在连孤纳了几个美人也要前来劝谏,这就有些过分了啊!这是孤的私事!”
魏豹双眼大睁,怒视眼前的魏相栾布。
栾布面无表情道:“大王若是正常的纳妃,臣亦无话可说。然大王当街掳掠民妇,有损大王之名啊。臣既为魏相,自当为大王谏之。”
魏豹皱眉道:“我不是让人给了小民钱财了吗?足以让他再娶一妻,怎得还不满意?”
“钱财难抵真情,大王此举使人夫妻分别、母子离散,殊为不妥,民间对大王多有议论,长此以往,则大王将失魏人爱戴之心。且若此事传至洛阳,皇帝也将对大王失望啊。”
栾布沉声劝谏。
他性格正直,能够为民做事。在历史上栾布曾做过燕相,在任时燕齐之间的百姓自发为其立社,号栾公社,此乃是后世立生祠之始。
现在魏豹当街强掠民妇入宫,那妇人的丈夫心中不忿,闻魏相素有贤名,又是皇帝所派,便伸冤到栾布处,这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眼见栾布寸步不让,魏豹反倒有些怂了。
因为他怕的就是栾布那句“若此事传至洛阳,皇帝也将对大王失望啊”。
又拿皇帝来压他。
魏豹咬牙道:“相邦说的有理,孤受教了,等会儿就让人把那女子放回去。”
“大王能这样做甚好。”
栾布点点头,见魏豹退让,他也不再多说,便告辞退下。
等到栾布离去,魏豹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砰!
他一脚踹翻身前案几,怒吼道:“竖子欺人太甚,就知道用皇帝来压孤!可恶!可恶啊!”
“唐强魏弱,吾等魏国需要仰唐皇鼻息而存,大王还请息怒啊。”
陪坐在旁的柏直,见状忙出言宽慰。
他一番费力劝慰才将魏豹安抚了下来。
到了最后,柏直又忧虑道:“大王,我听说这一次皇帝迁都,韩王带着其相邦张良亲自前往洛阳恭贺,而咱们魏国只派了司徒前去,和韩国一比可就有些显得诚意不足了。大王是否要亲自前去洛阳拜见皇帝解释一下?”
去洛阳见皇帝?
魏豹脸上浮现惧色。
他对吴广是有些害怕的,忙摇头道:“不去不去,那栾布还不知在皇帝面前说了我哪些坏话,去了怕是要挨训诫。让人说孤病了就是。哼,都是那韩王成太不讲规矩了,之前献土的是他,现在亲自拜见皇帝的又是他,真是个没骨气的东西。”
魏豹将韩王成骂了一通。
转而看着地上被他踹翻的案几和洒落一地的杂物,脸色又再度阴沉下来。
他低吼道:“栾布这厮太过分了,总是拿皇帝来压我,有他在这魏国,孤根本做不了真正的魏王,想要从他手里拿回权力太过困难。还不如除掉他。”
柏直吓了一跳,叫道:“大王,你可别冲动啊!这栾布是皇帝亲自派来的人,若是他在我魏国死了,皇帝必然震怒,到时候咱们魏国可就全完了!此人杀不得!”
魏豹瞪了他一眼,道:“孤是分不清情况的人吗?栾布若是能杀,他早就死了,哪会留到现在。孤不会傻到让人去害他,但栾布不是自诩贤能吗?待我设计坏了他的名声,然后再向皇帝请求换一个相邦,照样能将他弄走。哼,我就不信每一个人都像他这般软硬不吃,硬的和石头一般。”
魏豹说到此处,眼中闪过希冀。
在前段时间,他也尝试过从栾布手中夺权,但发现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栾布的背后是皇帝。有这层关系在,只要栾布不愿妥协,魏豹就拿他没办法。
“只有换走了栾布,孤才能真正的在魏国为所欲为,想修宫殿就修宫殿,想纳美人就纳美人,何须他人来约束!”
“今日开始,你就给孤想尽办法,把栾布给我从魏国赶走!”
“让他从我魏国滚蛋!”
……
随着唐国迁都洛阳的事情尘埃落定,时间也来到了唐三年的八月底。
中原外,大唐的军旗已在长沙郡的南部飘扬。
按照李左车之前传回去的军报,他预计将在九月前拿下长沙和黔中两郡。
事情的进展一开始和他预计的相差不多。
唐军攻城略地基本没什么压力,主要的困难和时间消耗都集中在赶路和让兵卒克服水土不服上。
两郡的大部分地区顺利被唐军占领。
直到他们来到耒阳以北。
李左车惊愕的听闻,耒阳和南边的郴县竟然已经被他国占领了。
在他们的南边,尚有一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