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淮之差点气笑了:“合着你还挺得意是吧。”
“经验之谈。”楼闻筝说:“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回学校吧。”
今天跟徐亚林吵了一架,又在巷子里揍趴四个壮汉,她身心俱疲,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两人刚走出医疗部大楼,后面追出来一道声音:“闻筝。”
楼闻筝和晏淮之齐齐回头,楼宗远走过来,欲言又止:“闻筝……”
晏淮之挡在两人中间:“有事吗?”
楼宗远皱眉:“你是谁?”
“我是他同学。”
楼宗远见晏淮之气质不凡,又是一中出来的,估摸着是富家子弟,语气立刻变得热络了些:“我是闻筝的父亲……”
“我知道,上次他被你打了,还是我给他上的药。”
楼宗远:“……”
被晏淮之这么明目张胆打脸,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咳嗽了一声说:“闻筝,亦舒都跟我说了,是你救了他。”
“说不上救,刚好路过而已。”楼闻筝语气冷淡。
楼宗远猜测她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语气有些不自在:“周末回家吃饭吧,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了,最近学习忙,走吧,回学校。”
后面那句话是对晏淮之说的。
晏淮之倒也不含糊,连挽留的余地都没给楼宗远,转身带着楼闻筝就走。
回到寝室,楼闻筝去浴室洗了把脸,一走出浴室就看到晏淮之往手心倒药油搓了搓,对她说:“把衣服脱了。”
楼闻筝:“……干嘛?”
“上药。”
“不用。”
“别废话,把衣服脱了。”晏淮之举着两只全是药油的手靠近:“你的伤必须得上药。”
楼闻筝连连后退:“不,不用,真的不用……”
“要我动手扒你衣服吗?”
楼闻筝沉默了几秒钟,诚恳的说:“我小时候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有心理阴影,现在一跟人有肢体接触就头皮发麻,你要是替我上药,我今晚肯定睡不安稳。”
晏淮之一愣,脑子里闪过前不久才看过的关于农村留守儿童被侵/犯的纪录片,那些惊人的数据还历历在目,他迟疑了一下,把药油递给她:“你自己来吧。”
楼闻筝松了口气,接过药油:“谢谢。”
“你这种情况……看过心理医生没有?”晏淮之问,语气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没有。”
“……”晏淮之很想说点安慰她的话,又怕戳到她的伤疤,思来想去,他干脆闭了嘴。
洗澡时,楼闻筝借着镜子观察自己的后背,一道淤青从左肩划到右背,她皮肤白,衬得伤痕越发狰狞,她稍稍活动一下手臂,一整个背部都火辣辣的疼。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无论是小时候在跆拳道馆被一帮同龄孩子追着一边骂“野种”一边围殴,还是长大后因为母亲被骚扰而找对方拼命,她身上的伤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痛觉就跟麻木了一样,这种程度的伤她早就不在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