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法器都是从那里传到各位有钱人手里的。
而常去那里的人都是什么人?”
春宝震惊的脸都白了,“皇后指使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人。”
所以,那些法器有可能和皇后有关。
陆嘉摆手,“法器和谁有关咱们不管,咱们就要钱,明白吗?皇后不管是不是作恶,都不是咱们的目标,只要皇帝不是皇帝了,皇后天大的本事也不是皇后。”
这个道理春宝知道。
但还是被这一波事实给刺激的不轻,忍不住骂骂咧咧。
“靠!这些年,咱们出生入死,小毛才十二,第一次上战场就断了一条腿特么,咱们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春宝一提战场,眼底就要噙着泪,都憋不住。
她心里堵得慌,堵得难受。
小毛是平威军里一个小毛丫头,家里遭灾,大人都死了,平威军路过他们镇的时候,她就跟上了大部队,说什么不肯离开,就要跟着大部队,最后没办法,将她收了军中。
原想着她年纪小,留在军中给军医打个下手正合适。
可一旦打起仗来,谁管你是年纪小年纪大呢,迫不得已的时候,别说军医要上战场,厨子都得挥着勺子上。
春宝到现在都记着小毛当时抱着她那被砍断的腿哭着问她:春宝姐姐,我的腿怎么了。
春宝别过头,摁了摁眼角,但眼泪摁不回去,她干脆转头出去。
陆嘉朝她的背影吩咐,“晚上挑两个手脚利索的,把事情做得干净点。”
春宝带着鼻音,一脚迈出门槛,应了一声,“嗯。”
陆嘉叹了口气,盯着那副没有完成的地图出神。
连年战事,民不聊生,大家骂将士骂战争可最不想打仗的,就是将士。
不怕打是真的,但不想打更是真的。
每一个军中,都充满了各个年龄段的“小毛”。
“怎么不点灯?”
陆嘉不知道在这漆黑的书房里坐了多久,萧延进来她都不知道,听到声音才一个激灵回神,抬眼看,萧延已经站在她面前。
萧延的眼底带着赤红的血丝,脸上的憔悴肉眼可见。
陆嘉看过去的时候,他刚好将桌上的火烛点亮。
身上的官服带着血迹,陆嘉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问:“这是动刑了?”
萧延转头将架子上的火烛也点了。
一边点,一边道:“没忍住。”
他的背影随着屋里的光线明亮而越发显得落寞,看上去那么孤独,那么难受。
陆嘉忽然想起那年云岭大捷。
明明打了胜仗,但是没有一个兵笑得出来,因为死了一半的人。
几乎每一个活着的人身边熟悉的伙伴,都死了。
老将军在营帐不吃不喝呆呆坐了整整一天一夜,当时看起来,就像现在的萧延一样,孤独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