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县冬季的河冰并不比北京的薄,瞧着有近半尺厚。龚家瑶颇有凿冰捕鱼的经验,率先下了河,在冰上试着踩了踩觉得冰实了,这才招呼许宥崇他们几个下到冰面上。
许楉桐哪里有过这样的体验,只觉得兴奋无比,在冰面上就蹦了起来。
龚家瑶忙制止道:“楉桐妹妹,你千万不能乱蹦,小心冰面裂开。”见林卿卿拉住了许楉桐,龚家瑶又接着道:“河冰滑,咱们不可以乱跑乱跳,小心摔着…要想捕鱼,得先凿开一个冰窟窿…我和宥崇去找大石头,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着,别乱跑。”
这些日子以来,许楉桐不知不觉间开始听龚家瑶的话,他的一言一行,都如同军令一般。找来一些干草,林卿卿拉了许楉桐一道坐在河边等龚家瑶他们去找石头。
偏着头望着冰面,许楉桐喃喃道:“先生说王祥卧冰求鲤,这么厚的冰,怎么能融呢?”
林卿卿道:“卧冰求鲤不过是个传说罢了…从古至今都讲求孝道,我想着先人把‘凿’字换了‘卧’字,虽是一字之差,却不过是为了体现浓浓的孝意。”
转头看着林卿卿,许楉桐捂嘴笑了:“好你个卿卿,平日里先生总夸你读书认真严谨,原来你心里有这些个小九九。”
林卿卿笑了笑,道:“我不过照实说而已,你想啊,这么厚的冰,别说是靠体温来融,就是拿暖炉也难化掉啊。”
许楉桐哈哈大笑,道:“后羿还能射日,也许王祥身上藏着火炉呢。”
俩人正说笑着,忽见一只野兔跳过,停在了不远处的冰面上。许楉桐欢喜极了,丢了个眼色给林卿卿,两人迅速起身,蹑手蹑脚向野兔靠拢。
那兔子警觉性极高,不等俩人靠近,蹬腿便跑。许楉桐急了,顾不得龚家瑶的叮嘱,疾步去追。林卿卿见状,忙大喊道:“楉桐,小心…”
话音未落,许楉桐已重重摔倒在冰上,林卿卿赶忙要近前去拉她,却听到“咯吱、咯吱”冰裂的声音。
虽说本来河冰并不太薄,可被许楉桐这么一摔,却出现象龟背一样的裂纹,她蹬脚试图起身,裂纹突然崩开,河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冰窟窿。
许楉桐瞬间白了脸色,大叫道:“卿卿,救我!”
林卿卿往前近了半步,伸手要去抓许楉桐,可是冰面太滑,她还没来得及抓紧许楉桐的手,自己也摔了下去。
林卿卿不敢起身,她怕震裂了冰面,小心地往许楉桐方向爬着,一点点接近,终于拉住了她的手。林卿卿道:“楉桐,你抓紧我,顺着我的手慢慢挪过来。”
许楉桐像得到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她小心的一点点向林卿卿靠拢。
“你们两个快往两侧打滚!”耳畔传来龚家瑶的声音。
两人来不及多想便按龚家瑶说的向两边打滚。龚家瑶与许宥崇分别小心移到两人旁边,伸手慢慢把她们拉起,又一步步小心挪动着离开了裂面。
龚家瑶刚才见她两人倒在冰窟窿旁,悬心吊胆,倘若当真有个闪失,自己该如何向许家人交代。虽说有惊无险,可龚家瑶仍觉得心有余悸。
许楉桐也是惊魂未定,瞧见龚家瑶沉着脸,便带着哭腔道:“不敢了,家瑶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不听你的话了。”
龚家瑶正要开口,一个家仆已由远至近跑了过来:“少爷、小姐,杭州黄府来人了,太太让你们快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