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走!”牟彪吩咐一声,锦衣卫将一众青绿袍的官员们就给按着脑袋押走了,一时之间户部就剩个看门的老吏缩头缩脑的出来看了看,便跑到里头尚书大人的官里报道,
“大人,这衙门里的大人们全都给抓走了!”
王尚书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
起身整了整官袍,正正了官帽,对那老吏道,
“估摸着这几日没甚么人来办差了,你把门关好便是了!”
老吏一脸莫名的看着尚书大人背着手,踱着方步出去,
“这人都被抓走了,大人还说好?”
这……这不会是大人气急攻心,说胡话了吧!
于是这一日见多识广的京城百姓可算是又开了眼了,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官儿被抓,呼呼啦拉浩浩荡荡全去了北镇抚司,沿途百姓见了一个个瞪大了眼,有那好事的,还赶忙回身去叫人,
“狗子他娘!狗子他娘!快来看啊!快来看啊!这么多官儿进大狱,我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回见着,狗他娘,快来看啊,再不来就瞧不着了!”
“哎哟哟!这么多的官儿啊!”
百姓们这么一起哄围观,前头那帮子斗成了乌眼鸡的官儿们,被反绑了双手,还跳着脚大叫,
“我是朝廷官员,无凭无据你们锦衣卫怎敢胡乱抓人,我要到金殿上告御状!”
的官儿们一个个立时觉着面上无光,都低下了脑袋,他们倒不是怕了锦衣卫,可……可这脸实在是丢不起呀!
这么押着在街面上一趟,满京城的百姓都见着了,以后让他们如何再治理百姓?于
于是个个把脑袋低下去,以防被人认出来!
当然也有那脸皮厚的,还昂首挺胸,一派正气凛然的样儿,冲着沿街的百姓们频频点头示意,百姓们便问,
“嘿……那个官儿,你怎得落锦衣卫手里了?”
那位哈哈一笑,一仰头道,
“本官今日乃是去往户部支取银两,却是没想到户部贪官一手遮天,居然污了各位同僚的饷银,本官气不过为众同僚请命,与他们争执,结果他们居然蛮不讲理,动手打人,本官奋起反抗,却是被锦衣卫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给抓了,本官冤枉啊!”
最后那一句是仰天大声叫出来的,那一脸的悲愤与正气,让人见了不由信了三分,一旁押着他的锦衣卫力士眼角一抽,转头瞪了他一眼,一拉腰间佩刀,恶狠狠道,
“你要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拍烂你的嘴!”
他娘的,果然这读书的人嘴,就是杀人的刀,几句话就把户部与锦衣卫全带进去了!
他娘的,关我们屁事儿,你们不打架,我们在衙门聊天打屁也比在这里强,谁他娘的相管你们的破事儿!
还说得那般冠冕堂皇,还饷银!
这是陛下从南边寻来赈灾的银子,你们他娘的也好意思伸手,还好脸讲甚么为众同僚请命!
啧啧啧!真他娘的是官字两张口,怎么说怎么有啊!
有那不明真相的百姓听了果然嘘声纷纷,
“锦衣卫真是不分是非黑白,胡乱抓人!”
“对啊!朝廷鹰犬,仗势欺人!”
这么一通骂,锦衣卫是人人眉头乱跳,强压着怒气,后头端坐马上的牟彪听了半点不恼,哈哈一笑,看了看前头的那一串儿被押的官儿,指了其中一个脸熟的,示意身边的人把他押了过来,问道,
“你……就是你……你乃是哪一部的官儿?”
那被点着名,垂着脑袋的官儿,被一旁押送的人拉直了身子,闻言应道,
“本官乃是户部宝钞提举司提举……”
“你……你又是哪一个衙门的?”
牟彪又指了一个,
“本官……本官工部……”
“本官……刑部……”
“本官……吏部……”
牟彪连着点了好几个官儿,让他们个个自报了家门,众官员们倒是不想报,可锦衣卫的人甚么不知晓,有那低头装死不想说的,立时有一旁押送的锦衣卫指着道,
“这位大人乃是户部某某职,某某大人,祖籍何处,家居何地,弘治八年入吏部,先任何职又任队何职,家中有妻一名,妾五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