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方轻蔑一笑,“黄炳福这么奸诈狡猾,我看悬。”
一直沉默不语,没有存在感的李尚武这时也开口问道:“二位长官你们怎么看?”
李尚武少尉军衔,刘葛青上尉,徐怀中尉,勉强算是长官。
刘葛青喝了口茶,漱过口后,脸色变得冷峻,说道:“这个黄炳福应该是早有准备,家里的脏衣服扔的到处都是,通道口上的鞋印是皮鞋的,你们见过穿皮鞋的黄包车夫吗?
这个人应该已经彻底改头换面,乔装出行了,即便是画出此人的画像,不知有几分真,想要抓人难度不小,再者金陵这地方,不可能长期封锁出行”
老刘的意思很明确,难!!!
几人闻言都有些泄气,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如果人跑了,再找一个大活人,难度.
徐怀也有些气恼,不过没办法,谁让他们是外来户呢。
虽然黄炳福跑了,颇为可惜,但徐怀想了想,这件案子未必不能从其他方向入手呢?
心里有些计较,但徐怀还是没说出口,一天下来,几人的关系融洽不少,但人心隔肚皮,看看再说。
几人吃饱喝足,正准备离开。
这时候进来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
“凶手够狠的啊,一家老小全被杀了,太惨了,老哥我当警察这么些年,还没有见过这么凶残的,这分明就是灭门嘛。”
“那个王参谋也够惨的,刚回国,家人都没有见过几面,就出了这事,你说说这.”
“谁说不是呢,我觉得这事有点怪啊,66师最近怎么老是出事啊,上个月就死了一个.”
“哼,我看啊,八成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两名警察一边走,一边唠叨,徐怀忍不住好奇问道,“二位兄弟哪里出了灭门案?”
年轻警察倨傲的看了一眼徐怀,斜眼道:“干什么的,瞎打听什么。”
说着一脚踹翻一个长条椅子,喊道:“老板呢,死哪里去了?上点能吃的,妈的,饿死老子了。”
年长的警察,走在前面,打量徐怀几人一眼,瞥见吕宝腰间别着的手枪,拍了年轻警察一巴掌,满脸堆笑,说道:“年轻人不懂事,让几位见笑了。”
“是这样的,今天66师王参谋家,一家老小都被人杀了,惨不忍睹啊.就在上个月66师有个参谋喝酒竟然醉死了”
“好,多谢相告。”
徐怀拱了拱手,几人离去。
“老王,干嘛,用的着这么小心?”
看几人走远,年轻警察呸了一口,不屑道。
“二狗子,你这脾气最好改改,这几个人不是西服就是中山装,都是便衣打扮,腰间还别着枪,你说他们是什么人?
这里靠近特务处,说不定就是特务处的,招惹了他们,你小子不死也要脱层皮。”
“二狗子”头皮发麻,浑身一个激灵,期期艾艾,半响后才道:“哎,这年头做个警察怎么就这么难呢?”
老王用过来人的眼光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深沉的说道:“任何工作都是从基层干起来的,不是做警察难,是做人难啊!”
徐怀自然不知道这个小插曲,他回去洗漱后,躺在床上,想了想今天的行动,复盘总结后,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
行动科办公室。
余易在十几平米的办公室里不停的踱着步子,脸色阴沉。
下首坐着另外一人,正是许久不露面的副科长徐业到。
徐业到肥头大耳,颇有官相,乐呵呵坐在那里,白皙的脸像弥勒佛一样,笑成一团,坦白说这副尊容放在古代落草为寇也一定是当大哥的料。
和余意、陈业树便衣装束不通,他穿着合身的土黄色军服,戴着中校的铭牌。
余易厌恶的瞥了一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些幸灾乐祸的徐业到,指了指陈业树,斥道:
“一个大活人还能飞了不成?整个行动科几百号人都出动了,还有警察宪兵协助,人呢?你知道我刚才接到多少电话吗?顶着多大的压力吗?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看你是这个位置做的太舒服了,都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为什么连个外来户能发现的线索你们发现不了?发现了人还跑了。行了,把人撤回来吧,丢人现眼。”
“是。”
“懂我意思了?人撤回来,不是不查了,是明察变暗查。
你记住了,这件事情既不能造成社会恐慌,让那些做办公室的大老爷们在背后说闲话,又要布置落实好,把口袋扎紧,一层一层的筛查,最后要将人给我抓住。”
“是。”
陈业树连忙恭敬的敬礼,出去布置任务。
不过心下却有些不以为然,这种“既要,又要、还要”的任务实在是有点难为他。
领导动动嘴,手下跑断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