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透了眼前的须弥景象,就在一片混沌后方,距离他只有数米之外的地方,竟然就站着一个野人!
那野人铺头散发,衣服破破烂烂,身后远处则有一座木屋,木屋前种着半亩地,看起来,那地里种植着的似乎是番薯。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宁道然讶然。
“我……我……”“野人”激动到泪流满面:“道友……快救我,在下已经被关在这里足足五十年之久了……你若是再不来,在下想死心都有了……”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友,只要你能救我出去,在下当牛做马都绝不在话下……”
“你被关在此地已经五十年了?”
宁道然皱了皱眉:“你得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你又到底是谁,否则的话,在下是不可能冒冒失失就救人的。”
“在下林虚彦!”
对方抱拳,眼中光芒闪烁,无比激动得说:“在下……在下其实是宁州十大仙门之一两仪宗的弟子,镇守山门的元婴老祖就是在下的师父……在下自幼觉醒一品冰灵根,被送入宗门内便拜入老祖门下,如今……”
他忽地沮丧:“不说了,总之在下的出身还算是不错,名门正派,也不是什么劫修,修仙小半辈子除了偷看过一次师姐洗澡,别的真的没有再做过什么坏事。”
“所以,你为何被困在此地?”
“唉,一时年轻啊……”
林虚彦道:“五十年前,在下年仅八十岁便已经晋升金丹中期,便瞒着师尊独自下山历练,第一次下山便撞上了这座劳什子洞府。
此洞府原主人名为空蝉真君,乃是一位元婴大修士,可谁知道元婴真君居然在洞府内下了一道隐藏禁制,在下当年也是贪心误入,就被关在了此地足足五十年不得而出!”
他苦着脸:“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所在的这一方天地是一处隔绝天地,从内里根本无法打开禁制,而且此处没有任何灵气,在下耗尽灵石之后,修行便再也没有半点的精进……
此外,无法汲取外界灵气之后,辟谷失效,在下只能在此地种一点番薯果腹,这番薯也种不了太多,若是你再不来,在下非得被饿死在此地不可啊!”
“所以……”
宁道然眯起眼睛:“空蝉真君这座洞府之所以空无一物,其实是被搬空了的呢?”
“啊?我……”
林虚彦尴尬一笑:“确实如此……不过没什么好说的,兄弟你只要救我出去,在下愿意将一应宝物尽数奉上,只留师尊给我的本命传承法宝即可。”
“我该怎么才能相信你的话?”
宁道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椅子,双臂抱怀坐下,慢慢聊:
“修仙界如此凶险,若是我帮你破解禁制,你出来之后就要打要杀,我找谁说理去?”
“我……”
林虚彦一时语塞,道:“在下愿立下大道誓言,若是有负于兄弟你,便让我将来每结交一个道侣不出半年必被绿,出门必被元婴老怪夺舍,日日便秘,气血两衰,出门被狗咬,回家被师尊骂,死前郁郁寡欢,此生一无是处……”
他有些无语:“这样可否?”
“可以。”
宁道然点点头:“我姓宁,金丹初期,二阶阵师。”
“哦?”
林虚彦眼睛一亮:“不管兄长姓什么,也不管兄长是什么修为,只要救我逃出生天,余生你都是我林虚彦的兄长!”
“救你可以,但你得付出一些条件。”
“兄长所说,在下无所不应!”
“甚好!”
宁道然开始破解阵法。
不久后,阵法被破开一道小小缝隙,只够一张纸进出。
宁道然取出笔墨,写了一张大道誓约证词。
第一张,是关于林虚彦表明绝不辜负、坑害兄长。
第二张,是林虚彦愿意将本命法宝外的一切都交给兄长保管。
第三张,是林虚彦将来若是凝婴,不能忘记兄长的救命之恩云云。
第四张,是将来林虚彦若是寻找道侣,得先让兄长过目……
……
于是,一连签了七十多张神魂契约,林虚彦的金丹中期神魂都略微有点虚了。
宁道然实在不忍心,便开始破解禁制,仅仅半日后。
“轰——”
一声巨响,眼前禁制轰然倒塌。
林虚彦一掠而过,双眼泛光,身躯微微一沉掠至数丈之外,祭出一道湛蓝色宝伞笼罩住全身。
宁道然同样如临大敌,螭龙鼎破体而出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一口口金丝剑在两侧蓄势待发。
“哈哈,这……”
两人都极为尴尬。
林虚彦收起宝伞,笑道:“没有想到兄长也是谨慎之人,愚弟佩服之至!”
“林兄弟你也不遑多让啊。”宁道然收起螭龙鼎与金丝剑。
“兄长,你有没有带吃的在身边?!”
林虚彦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现在好虚啊……”
他仿佛渴了很多天的人,恨不得跳进井中,拼命的汲取外界的天地灵气。
宁道然默默无语,于是扔了几个小白做的大白馒头给他。
真可怜,堂堂十大仙门的真传弟子,居然混成了这副模样。
“兄长……”
林虚彦狼吞虎咽吃完,之后麻溜的取出了数十只储物袋:“愚弟的宝物,以及从这洞府中搜得的宝物都在此处,交由兄长保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