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声色俱厉,牢牢抓住她的手,把她整个儿拥在怀里,温柔又细致的替她吮吸着血:“你不想丢下钟袤,就这样白白死掉吧?”
钟唯唯叹气,除了害怕会毒发身亡死掉之外,还特别害怕正在替她吮吸毒血的重华。
其实真正有剧毒的不是匕首,而是皇帝陛下吧?
真是天下奇毒,一旦中毒,终身无解。
她眯缝着眼睛,坚决的推开重华,摇摇晃晃挣扎着要走:“小棠……让小棠来。
您是陛下呢,万金之躯,不能冒险的,万一这毒不小心被您吞下去,或者昨天您吃野味时不小心戳伤了嘴,那微臣岂不是闯大祸了。”
她没能走多远,头晕眼一头栽倒在地,然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重华把她放倒,理所当然的低下头替她吮吸毒血。
重华的这口毒血吸了很久都没吸干净,吸到后面变成了舔。
他托着她的腰,伏在她的肩上,舌尖温柔缱绻地打着卷。
一点一点地碾过她的肩头,从伤口处,再扩大到了她的颈窝处。
真是要命,这次谋刺其实是他安排的吧……
钟唯唯昏沉沉的,眼皮跟着心一起往下沉:“怎么还没好?”
重华低声在她耳边轻喃:“这毒厉害,即便是吸出来了,也还有余毒未除,你是不是觉得昏沉沉的很想睡觉?
这是正常的,不要怕,吃几天药就好了,我有经验。”
钟唯唯无计可施,只能拉着他的袖子嚎:“微臣若是英勇捐躯,求陛下赐微臣的弟弟一道免死金牌,保他今生衣食无忧,不要被人欺负吧。”
“好。”重华答应了她,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嫌弃道:“哭相真难看,和苍山脚下开包子铺的孙二娘没两样,俩大龅牙,还是黄的。”
“你才是龅牙!”钟唯唯嚎了几声就没力气嚎了。
觉得自己真是够蠢,居然为了救情敌生的小崽子,险些把自己的命给填进去了。
难怪重华这样欺负她,原来就是欺她心软。
昏昏沉沉着,听到大夫叽叽咕咕的说话,肩上的伤口剧痛,像是针线穿过皮肉,钝痛撕裂。
她痛得死死攥住身下的床单,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替代了床单,握住她的手。
一任她抓、拧、掐、捏,纹丝不动。
又过了很久,那只温暖有力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重华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乖,张嘴,喂你吃药。”
她听话的张嘴,温热的药汁喂进口里,苦得她直打冷战。
微凉的嘴唇堵住她的嘴,重华的舌尖滑进来,缱绻缠绵,把她口里的苦意分薄了大半。
这个二白痴,臭不要脸的,居然趁机占她便宜。
钟唯唯想要咬他,却没有半点力气,睡意越来越浓,只能含含糊糊地威胁:“你敢恩将仇报,以后再也生不出儿子来。”
重华叹息一声,总算放开了她。
睡梦里的钟唯唯紧紧蹙着眉头,看上去很可怜。
重华想要替她抚平眉头,却见她突然咂吧了一下嘴,笑了,就好像捡到了银子似的。
重华无可奈何,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一只小手抓住他的袖子,轻轻晃了晃。
又又站在一旁,仰着头,眼巴巴看着他,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唯姨不会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