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这栋老房子里的装修,奢华,讲究。阿年好奇这是什么人住的,一直是那个认识管止深的男人住的?
六七年前,这里的确装修过,但阿年的印象已不深刻。
唯一的一点记忆,就是觉得这边装修,她在那边学习,好吵。
刚才站在窗口那里的人,和管止深究竟什么关系?阿年平时对事不敏感,但是,对于管止深认识这小镇上的人,她就觉得好巧,巧的她有点敏感了……
既然允许她在房子里转,她就转吧…溲…
阿年站在二层,这房子还有一个三层,她走上去。
三层算是一个小阁楼。
里面有几个大箱子,是一般超市都有卖的那种半透明大整理箱,里面装的是一些日常会用到的东西恧。
旁边地上,还有几个大的旅行箱,阿年不经意的看到了旅行箱牌子,和方默川的是一样的,以前阿年帮方默川整理去北京的箱子,因为难过,所以手指一直在抠那个牌子的标志,然后,似乎外婆家那个管止深的旅行箱,也是这个牌子,这个牌子的旅行箱……这么受欢迎?
墙角一个小纸箱子,没有封口,里面乱七八糟的一堆注射用针,还没有拆封,上面落了一层灰尘。抬头,上面的架子上,整齐的药,阿年看得见没有灰尘的侧面,都是进口药,上面一个中文字都没有。
阿年不好用手去碰,仔细的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有效日期和产地,是一些澳大利亚进口的……烧伤药。
堆积了,许多治疗烧伤用药。
手指,蓦地已发抖,阿年站在那里,久久动不了步子。
……
楼下安静的房间里,茶香四溢。
窗子开着,伴随着细雨味道的风吹进屋子里,管止深双手十指交叉,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雨中味道,他很想抽一支烟,却不忍打破这熟悉的清新。
没有任何声音的屏幕中,是阿年的身影,从阁楼出来,秀气的眉微微拧起,走在二楼,思虑了什么……
离开这个房子时,阿年问他:“不用跟主人说一声再见?”
“他有事先离开了。”他答。
阿年笑的不自然:“管止深,这房子的主人不愧是你的朋友,装修风格都是跟你的房子差不多的,仔细看,你觉不觉得,这和我们在z市所住的那个房子,好多地方,相似……”
“……”管止深。
回了外婆家。
阿年去了外婆的房间,问外婆:“外婆,你记得吗,我们对面的房子里,以前住着什么人,今天碰到了一个屋主,我不认识。”
“以前住着的……”外婆想了半天,说:“不总出来,出来也不跟人打招呼,平时,没大见得过,听说是个病人,来这边儿养伤的,打算,住上个两三年。”
“我也没印象。”阿年嘀咕。
阿年舅妈在一旁擦着桌子,转头,接上话说:“好像是就住了一年,那年冬天,救护车在巷子外停着,挺急的,人离开了就再也没回来过,房子是空着的,见过几次来人看房子,没见人住过。”
晚饭的时候,阿年一直在盯着管止深看,甚至都忘了要吃饭,筷子上的白米饭粒,掉在了桌子上……
“这孩子,专心吃饭!”外婆说。
阿年回过神儿,“哦。”
低头,飞快吃饭。
在外婆和舅妈舅舅眼中,阿年俨然成了大痴……
管止深给阿年夹菜。
阿年的筷子,按住菜和白米饭,一起再飞快的扫荡。
吃完了晚饭,阿年没跟任何人说话,回了房间,没有缠着管止深了。外面,外婆跟管止深说了许多话,语重心长,总意就是让管止深担待阿年,照顾阿年,家家的孩子都是老人心中的宝贝,一定不能吵架,不能动手。
管止深了解外婆的担心,保证。
“阿年不杀人,放火,我就不会有一声责怪。”
阿年出来时,恰好就听到了这么一句,看外婆和管止深的样子,大概,是外婆在叮嘱他什么。
管止深回去处理公司事务,阿年陪外婆聊天。
因为要面对再一次的离开,所以,有很多的话要说,外婆和舅妈舅舅,无时无刻的担心着阿年,阿年宽慰长辈的心,坐在外婆的床上,掰着手指头数着管止深的好,发现,数着数着,十根手指头,不够用了。
外婆看着阿年笑:“把脚趾头也算上!”
晚上九点多,管止深关上手提,出来看阿年睡了没有,只是看一眼,没有要打扰阿年休息。碰上了舅妈,舅妈说,已经在外婆那屋子里睡着了,聊着聊着就睁不开眼睛了,就在那屋睡吧,床够大。
管止深点头。
回z市的这个早上,得吃了早饭再走,阿年去超市给舅妈买白砂,路上,阿年下定决心,打了放放的手机,放放接了,已经快要上课。
放放接了,问阿年,小嫂子,你和我哥回来了吗?
“下午才到,放放,你记不记得……你哥转院住到上海的医院治疗,是什么时间的事情?”阿年问。
放放想不起来月份,但知道是哪一年。
阿年听了是哪一年,心悸,不知道此刻这是什么感觉,窥探到了什么秘密。放放说的年份,跟这里那个人搬走的年份是同一年。阿年更想确定的是,管止深,几月份去上海进行治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