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说话的时候,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股子优越感。
哪怕她十分沉稳,甚至已经做得很好,可她还是从她的眼神当中察觉到了。
她将视线扫在德妃身上的衣服,又扫在了自己的身上。
因为刚刚从宫外种地回来,她穿着普通妇人的粗布麻衣,就连脚上穿的鞋子都沾着泥土。
对比德妃,虽然已经够简朴了,可跟她这样的平民装扮,还是有点距离。
最重要的是,整个大荔国百姓都清楚,新登基皇上的皇后,是农妇出身。
这个时代对于农妇的印象就是目不识丁,愚昧粗鄙。
所以也难怪德妃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了。
见她迟迟没有出声,德妃有些好奇地问了句:“皇后娘娘?”
他应了一声,然后眼神示意旁边的郭嬷嬷接过盒子,郭嬷嬷接过盒子之后,将盒子打开让她看了一眼
秦知意这才发现盒子里竟然放的是一颗大拇指大小的珍珠。
不管是色泽还是从圆润的程度来看,绝对是上品,这样的宝物,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难得一见的。
“这枚东珠是早前妾身入宫的时候,妾身父亲给我的嫁妆,如果放置床头,有安神养颜的功效。”
“那本宫就不客气了。”
她淡淡说了句,然后才摆摆手道:“德妃快起来吧,赐座。”
她原本以为德妃来看她是有所求,没想到也只是跟她闲聊了几句,但字里行间全都是试探。
好不容易打发了人,郭嬷嬷才在这时候低声道:“这位德妃倒是不争不抢,先前在宫里也是个低调的人,老奴也曾派人查看过,这位德妃的确一直身体抱恙。”
秦知意淡淡一笑道:“那她可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从一开始就布局,直到现在我回宫,迫不及待的面见,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郭嬷嬷听了她的话也暗暗吃惊起来:“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这位德妃从皇上登基开始就一直在部署?”
“是。”
她只是给了肯定的答复,郭嬷嬷已经如临大敌:“那这位藏的可够深啊。”
“也无妨,后宫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她们跟着废帝,其实也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如今皇上没有临幸一人,恐怕这些人又要使劲浑身抖擞,想获得皇上的宠爱吧。”
郭嬷嬷道:“那她们真是异想天开,皇上心里自始至终只有娘娘一个,娘娘,您看这位德妃……”
“派个聪明的人盯着,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郭嬷嬷应了声:“是,皇后娘娘。”
郭嬷嬷离开之后,斐承晟很快就来了。
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之后,见她坐在椅子上,一把将她捞在怀里。
“夫君这是做什么?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来,我连洗漱都没有,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的灰,你不怕我弄脏了你的龙袍吗?”
“不怕。”
斐承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是我娘子,我怕什么?龙袍脏了可以再洗。”
说完已经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待看到她手上的皴裂时,眉头都跟着拧起来。
随后一双冰冷的视线扫向旁边的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