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容不赞同地瞪了羊五郎一眼,“五兄别胡说,阿南素来胆子小,经不得吓。”
“胆子小?”羊五郎抽了抽嘴角,“胆子小到能在大街上当众用匕首指着孙氏窈娘威胁她要划她的脸吗?阿容,你这侍女胆子小到连我都不敢直视呢。”
这事他怎么知道的?献容怀疑的看了羊五郎一眼,又看了看阿南,见对方仍是一副浑然未觉的模样,不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那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阿南会这样做,也是出自我的授意,还请五兄不要误会才是。毕竟,”她想了想,又添上一句:“阿南是我最信任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甚至比羊五郎更加值得献容信任。因为,她是阿兄派到自己身边的啊……想到这里,献容的心又轻轻地抽痛了一下,她忙转移了注意力,对着羊五郎笑了笑,,“五兄,你还未与我说呢,这个时候你怎么会过来的?”
阿南是她最信任的人?献容这话说的甚有深意,羊五郎将这话在心里又细细地品了两遍,重新将审视的目光落在阿南的身上。
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罢了,如今看来,她竟似藏着许多秘密。
就像献容一样……
他的目光随着阿南动作,见她磨完了墨,便将墨锭小心地搁在一旁,然后将一小节洁白的皓腕重新藏回了袖子里,又静悄悄地退后了两步,站到了献容的身后。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连眼风都没有向羊五郎扫过来一下,就像根本没有发现这屋子里还有他的存在似的。
她三番五次地挡在他和献容中间,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羊五郎勾了勾嘴角,暗暗地将这个人记在了心里,但面上,仍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染了血和尘土的荷包,“阿容,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在他手里摇晃着的,可不正是孙窈娘的荷包。
献容有些好奇,“五兄这是哪里来的?”她有些嫌弃,“这么脏,还带着湿气,五兄是去了池塘边?”
她上前一步,俯身将那个荷包捞到手里,但就在她倾身的那一刻,忽然闻到了一股十分特别的味道。
有点燥,又像是很多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便形成了一种十分独特的气息,有点像在沙漠里久行的旅人,长久得不到水的滋润,叫人一闻,便觉有几分口干舌燥。那味道不是很大,但却刚好地将羊五郎身上平日里的香味和他身上的酒气完完全全地掩盖住了。这味道甚是熟悉,有点像……
隐隐约约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那种奇妙的感觉仅仅是一晃便消失了,献容抓不住那究竟是什么。她又忍不住又仔细地嗅了嗅,却仍不知道是什么,但不知怎地,她心里有了几分不安。
羊五郎见她仍维持着一个俯身的姿势,有心想要调侃她几句,可见她似乎十分专注的模样,心里竟奇异地产生了几分悸动,这感觉令得他十分罪恶,又觉得有几分不适,原本想要调侃的话这时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忙转了话题:“阿容,你在闻什么?”
“五兄,你昨日去了何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