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高度紧张,生怕他会做出什么来,见他这样的动作,又如何能不懂得他的心思?这个人,表面上看着正正经经的,也是一个十分迁就自己和讲道理的人,可是在某些地方,在那些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却不是由她说了算的……
她目光在屋子里游移着,四下地打量着,见整个屋子这时只剩下了她和司马衷二人,甚至,就连窗户和门也被妥善地关好了。
献容更加紧张了。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才是。献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喉咙里发出“咕咚”的一声。
于司马衷越来越靠近的脸中,她的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捏住了挂在腰间的荷包上。那个荷包,是红玉新做的,专为了让献容放司马衷私库的钥匙。
献容眼睛一亮,在司马衷的面距离她的脸不到一寸的位置,她终于开口说道:“陛下,阿南是我用惯的……素日里,都是她负责伺候我的,可我今日醒来却一直不见她,她一个小小的奴婢,总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才是……陛下,您知不知道她在哪里?”
见司马衷的目光越来越冷,他的脸,更是悄然地远离了她,献容这才觉得心中一松。她想了想,又对司马衷说道:“若是您不知,这整个皇宫可都是您的,您想要找一个人实在是易如反掌……”
声音像连珠炮似的,带着某种急切和紧张。
司马衷的目光更冷了。
一个小小的奴婢,也值当献容如此紧张?若是不知道的,还当那个奴婢才是献容最重要的人呢!献容最重要的人,不应该是自己么?一个小小的奴婢,她也配?
他不由更加庆幸自己早有先见之明地将阿南已关了起来。献容若是一时半刻地倚仗她还好,可若是日子久了献容还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那岂不是日后就连他也要在那个奴婢手中讨生活?
这叫他如何能忍?
更何况,那个奴婢,还有那样隐秘的一个身份……
献容见司马衷丝毫不为所动,更加觉得阿南失踪这事定与他脱不了干系。她不由更加急切了。
但碍着司马衷的身份,她却又不好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来。只好扯了他的袖子一角,不住地在手中摇晃着,一边摇,一边可怜巴巴地望他:“那样一个大活人,总不至于失踪的……陛下,您就帮我找一找她吧……”
她个子小小的,模样又生得十分可爱,如今做出这个动作来,丝毫不让司马衷觉得违和,甚至,他觉得献容更加得他的心意了。
如此甚好。
想当年,南风便从来不会撒娇,更不会在他的面前做出这样小女人的模样来。一直以来,南风都是十分稳重和大气的,待他时,比旁人多了几分耐心,在朝臣面前时,却是一副盛气凌人,舍我其谁的模样。
他本以为,献容与南风相比,也差不多……无非是献容更加冷清一些罢了。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其他人。
他不由起了几分玩味之心。
献容的这副模样,实在是他平生从未见过的。换了旁人,面对着他时,要么如献容之父那样,本能的便有着一种对天子的恐惧,而战战兢兢的。或是如孙秀那帮人一样,面上恭敬,实则将他当做傻子一样哄着耍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