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下作的玩意儿,打量着谁不知道她的心思呢?就这么一点点的段数,也想来谋这皇后之位?
她想着,又忍不住朝着孙窈娘离去的地方吐了一口唾沫。
“慎言!”
影重重中,一个妇人满面严肃地站着,用一双浑浊的老眼将那小宫女望着:“慎言。”
那小宫女见了她,心里顿时一跳,忙低了头,两只手也乖乖的垂到了身侧:“嬷嬷……”
一副温良又恭顺的模样,像是之前那个泼辣的小姑子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那老嬷嬷便咳了一声,弓着腰,拄着拐杖,笃笃笃地离去了。
……&……&……
“阿容,阿容你等等我!”
孙窈娘一边大声叫着,一手提着裙子,另一只手却在不住地挥舞着,似图引起众人的注意。
事实上,她这副模样也的确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有人捂着嘴偷偷地笑,不住地以眼神示意同伴:“瞧这位孙氏小姐,满洛阳里,还是头一份呢!”
“如这般提着裙子在内宫中奔跑,还大吼大叫的,的确是头一份呢。”
她们行事极隐秘,便是这样的吐槽,也将声音压得极低,至少,稍远一些的人是完全听不见的。
孙窈娘站得更远,自然是更加不会发觉。她好容易才奔到了步辇旁,一边随着步辇疾速地向前走着,一边气喘吁吁地朝着靠在步辇上假寐的献容抱怨:“阿容,你也不等等我。”
献容听了这话却不搭腔,不过略抬了抬眼皮瞧了她一眼罢了。
孙窈娘也不敢造次,只好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步辇旁,随着她们一道前进。心里那个想法越来越坚定了:
哼,想甩掉我,却不是那么容易。瞧这些人步履匆匆的模样,分明就是生怕自己跟上来。
更觉自己这番做的正确:据她打探来的消息,司马衷下了朝,第一个去的便是献容所在的弘训宫——
他那么多耳目,献容若有异动,宫人们定会在第一时间报告于他才是。若是今日知道她去了宣华公主的芳华殿,想来,他也一定会赶去才是……
一时,她的心里,更加妒忌了。既妒忌献容的皇后尊位,又妒忌司马衷如此紧张她。
但随着步辇走了几步之后,她的脚步,突然又停住了。
瞧着周围这团团的宫人,步辇另一旁的红玉,还有这队伍之后的宫人——
不,不行。不能再随着这队伍走下去了。这么多人中,唯有献容一个人高高在上的坐在步辇上,其他人却不是疾速地随着步辇走着,便是偶尔遇上这队仪仗的宫人们远远地跪了。
这都不是她所要的。
自己这样,岂不是把自己放到了卑贱的奴婢之位上?那怎么行?
她可是孙氏的贵女,皇后的亲表姐,手中又握着皇帝亲赐的可以随意在内宫行走的令牌,天之娇女,怎能做献容这死丫头的奴婢?
孙窈娘的步子,悄悄地停住了。
她伸手,拉了一个宫人,大声道:“你去,与你家皇后殿下说一声,要么,请我上辇,要么,去给我找一顶小轿来。我可是你们的贵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