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袭击陛下
但她的手不过刚刚伸出去,便已被一股大力牢牢地扯住,那个笑到不能自制的男人疑惑地看了献容一眼:“阿容这是做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灵巧地将献容拉到自己身侧坐了将她望着。
满心满眼的快乐似要从身体里飞出来一般。
他将献容望着,忍不住想将她揽入怀中,但碍着宫人就站在亭外不远,终究是收敛了一些,“阿容,阿容,”他连唤了两遍献容的名字,仍觉不够,只快乐地将献容望着,话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地一句接着一句:“阿容阿容,日后你我再不必过这等憋屈的日子,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必在旁人的手底下讨生活,你开不开心?”
他话里透露出的讯息叫献容心惊。
她惊疑不定地将司马衷望着,看着他眉飞色舞地一直同自己说着话,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回应。
献容并没有回应。
她只是将司马衷望着,将他每一句话都在心里反复地琢磨着,推敲着,试图从中挖出哪怕一星半点的头绪来。
什么叫不必再在旁人的手底下讨生活?
他究竟在谋划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天光已然大亮,一切原本隐匿在黑暗中的东西都忽地避无可避时,她才终于发现司马衷面上的不正常来。
这个人的脸上明晃晃地挂着三道已结了痂的血口子。
献容不由大急:“陛下,您这是怎么回事?”
她顾不得再去想司马衷在说些什么,只是本能地伸出手去,想要去碰一碰她的伤口和脸,但终究害怕他疼,也不敢去真正地触摸,只好颤巍巍地将手半落不落地举在空中,一时竟不知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对。
放上去不可,但就这样收回来,似乎也不可。
她犹犹豫豫地举着手,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地想到:他面上的伤似被人用长长的指甲挠过似的,但这世上,又有什么人敢用自己的手去攻击陛下呢?
纵使她总与司马衷置气,也曾在心中忍不住想要使用暴力,但到底是不敢的。
他如此宠爱她,将她视为掌中至宝,她都不敢去那样做,那究竟会是什么人能有这样大的胆子呢?
献容仔细地回忆着昨夜所发生的一切。
她自与左太妃分别之后,便在弘训宫中见到了正在等待她归来的陛下。那时,他还没有如现在这般地躲躲闪闪的,也没有半点心虚的模样,面上更是干干净净的,半点伤痕也没有。
后来……
更不可能是自己与他亲密之时无意之间划破的。
她将自己肉秃秃的手指望着,一时竟觉得有些回不过神来。
在她的记忆中,司马衷昨夜来见她时,面上还是完完整整的,半点痕迹也没有——也不可能是自己在无意之中划破的。
她望着自己肉秃秃的手指发起了愣。
不是自己。
自己一向不爱蓄指甲,便是当真在无意之间抓了他的脸,但一双半寸多余的指甲都没有的手,也不可能会留下任何痕迹才是。
可这三道伤口看起来如此狰狞,又刚刚结痂,分明是新伤。
既不是自己所为,那那个大胆的人会是谁呢?
她想到昨天半夜时他以为自己熟睡之后的悄然离去——他去了那么久,是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