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平日里看着还算热络的邻里乡亲,要么是推脱说不了解情况,要么就是直接躲着不见他,这让姜建国心里别提多窝火了,感觉自己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却毫无结果,心底早就堵着一口闷气,憋得难受极了。
当他拖着疲惫又沮丧的身子回到家时,本想着能吃上一口热乎饭,舒缓一下这糟糕透顶的心情,结果一进院子,看到冷冷清清的灶台,一丝火星都没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黑着个脸,径直走到刘春莲坐着的角落,没好气地问道:“春莲,这都什么时候了,晚饭怎么还没做呢?你一天到晚在家闲着,连这点事儿都干不好啊?”
刘春莲本来心里就正难受着呢,听到姜建国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噌”地一下就爆发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姜建国的鼻子就骂开了:“姜建国,你还有脸说我呢!我弟弟都被抓走了,现在还不知道在警局里遭多少罪呢,我哪有心思做饭啊!你倒好,出去跑了一下午,一点用都没有,连个帮忙的人都找不着,你说你算个什么男人啊,窝囊废一个!”
姜建国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脸涨得通红,他怎么也没想到刘春莲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他气得浑身发抖,大声反驳道:“我窝囊?我这一下午为了春柱的事儿腿都快跑断了,你倒好,在家里啥也不干,就知道哭,现在还怪起我来了,你讲点道理行不行啊!”
“讲道理?我弟弟都被抓走了,还有什么道理可讲!你要是有本事,能让春柱现在就回来,我还用得着在这儿跟你发脾气啊?”
刘春莲一边哭着一边继续骂道,那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仿佛要把这些天来心里积攒的委屈和愤怒全都宣泄出来。
两人就这么在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互不相让,越吵越凶,往日的情分在这一刻似乎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满心的怒火和对彼此的埋怨。
而姜禾在自己屋子里,早就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起初她还想着这是大人之间的事儿,自己不好掺和,就一直躲在屋里没出来。
可听着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一句句难听的话不断传进耳朵里,她心里也越发烦躁起来。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和林宴清好不容易定下了结婚的日子,本是件大喜事,可现在却被刘春柱这事儿搅得家里鸡飞狗跳的,万一这事儿闹大了,影响到自己的婚事可怎么办呀。
姜禾越想越气,越想越怕,在屋里实在是坐不住了,猛地一下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她跑到院子中间,看着还在争吵的姜建国和刘春莲,脸气得通红,眼睛里也闪烁着怒火,大声怒吼道:“你们别吵了行不行啊!天天就知道吵,烦死了!如果这件事影响了我和林宴清结婚,我就再也不回家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她的这一嗓子,瞬间让院子里安静了下来,姜建国和刘春莲都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姜禾会突然冲出来,而且还说出这么决绝的话来。
姜建国看着姜禾,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既有对女儿突然发火的惊讶,又有对她说出那番话的无奈和担忧。
毕竟姜禾的婚事可是家里的大事,要是因为这事儿黄了,那可就糟糕了。
刘春莲也停止了哭闹,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姜禾,心里也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过分了,光顾着发泄情绪,却没考虑到姜禾的感受。
可一想到弟弟还在警局里,她又觉得满心的委屈,忍不住又抽噎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姜建国才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对姜禾说道:“小禾,你别生气了,爸知道你着急婚事,这事儿不会影响到你的,你放心吧。我和你婶子也是一时着急,没控制好情绪,你别往心里去啊。”
姜禾听了姜建国的话,心里的气并没有消多少,她冷哼了一声,说道:“哼,你们每次都说不会影响,可现在家里闹成这样,别人会怎么看咱们家呀?我不管,你们赶紧把这事儿解决好,别到时候让我在宴清面前抬不起头来。”
说完,姜禾转身就回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姜建国和刘春莲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