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毫无异样地摁灭手机屏幕,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她没有和过去一样,跟靳言庭住同一楼层,订酒店的时候,连厘特地往下选了一层。
电梯门打开,她在靳言庭的视线下走出去。
“换房间了?”他问。
连厘滴水不漏,莞尔道:“那间住腻了,就换了一间新的。”
女孩子爱好新鲜事物,喜新厌旧,正常。
连厘刷卡进了酒店房间,边往里走边给靳识越回拨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男人寡淡的声音:“电话惹你了么。”
真是位大爷,不接他一个电话,还不开心了。
跟他谈恋爱,是不是得专门雇人时刻盯着手机,看有没有他的电话啊?
“刚才在电梯里信号不好。”连厘语气轻柔比轻描淡写要好一些,“我现在不是给你回拨了吗?”
靳识越收敛了些戾气:“跑沪市躲我?”
6=9+
“来演出。”连厘说,“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看吗?”
“看了。”靳识越问,“几天。”
“三天。”
靳识越语调幽幽:“三天都跟靳言庭一起?”
连厘说:“只是碰巧同路,他来沪市出差。”
靳识越凉声道:“怎么不见你跟我碰巧?”
连厘有理有据道:“因为你没来沪市出差。”
连厘也是最近才反应过来。
情感上,她可以放下。
可九年多的时间,靳言庭潜移默化影响着她的人际关系网,这半年里,无论是私事,还是公事,都无可避免跟靳言庭有交集。
换句话而言,她的单恋从开始到结束,都影响不了半点他们之间的兄妹情。
靳言庭对她有恩,他需要她以妹妹的身份陪同出席一些场合,应付社交,连厘会和过往一般点头同意。
不同的是,她知道摆好自己的位置,也不再过分热切。
至于靳识越,连厘是不会因为他揭穿她不喜欢大提琴就随便放弃音乐会的。
她的生活,不会因一场限期恋爱而改变。
挂掉电话。
下午三点,服务员来电问是否要送下午茶上来,连厘不想去餐厅,便吩咐送到房间。
适时,薛舒凡发微信问她:「宝,到沪市没,晚上什么活动啊?」
连厘:「到了。」
连厘:「one俱乐部。」
one俱乐部,总面积达7000平方米,内设有一个18米长的鲨鱼缸,喂养着鲨鱼、水母及奇特鱼类,俱乐部成员皆是海内外名流,专供权贵阶层消遣。
陆寒声还是那副腹黑闷骚样,沪市众多公子哥都被他骚到过,先是捂前面,后又捂后面,生怕他出柜。
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连厘听着陆寒声一口一个宝贝,神色毫无变化,始终淡定平静。
靳言庭坐在弧形沙发主位,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紧急文件,手持钢笔,优雅签字。
陆寒声转头问靳言庭:“你妹妹是机器人吧?”
靳言庭瞧一眼连厘,眼眸闪过一丝笑意,他没搭理陆寒声,沉稳地签字。
连厘将算好的余额打出来,展示给陆寒声看,双唇微翘,声音淡柔:“陆公子,还钱吧。”
陆寒声瞳仁倒映着手机屏上的数字:“怎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