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别人看见他身上的伤,母亲和保姆时常把他锁在房间里。那天,陈诗妃发病,打碎一面玻璃墙,碎玻璃刮破靳识越的脸庞,伤口不深,但说不出的刺疼。
傍晚家宴,陈诗妃和保姆将破相的他关禁闭。
靳识越坐在房间里,脸上的创可贴掉了,血溢出来,他没碰,等着母亲过来替他上药,处理伤口。
等了好久,终于看见陈诗妃的身影。
靳识越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前,因为母亲警告过他不能随便让别人看见,所以他只留了一条缝隙,往下眯着。
庭院里,陈诗妃始终没回头看看她的小儿子,她正忙着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地关心很少待在她身边的大儿子。
靳识越看着楼下的一对母子,心头涌上一阵难过,母亲从来没有那么温柔对过他。
他一直觉得,是他没有大哥优秀,才没有被温柔以待。
可后来他发现他错了。
分明是,没人欢迎他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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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的靳识越木着脸,看陈诗妃面色温柔地同靳言庭说话。
二十七岁的靳识越瞧着这一幕,俊脸挂着冷淡的笑意,并不以为然。
只是那画面,不知怎的,忽然转变。
变成了,连厘弯腰,神情缱绻温柔,一瞬不瞬看着车里的靳言庭。
“嘶……”
连厘清晨醒来,瞧见靳识越蹙着眉,伸出手,指腹轻轻抚平他的眉头,却被他冷不防攥住手腕,他力气很大,差点折断她手。
靳识越睁开眼,就见她皱着小脸,像极了发脾气的前兆。
他松开她手腕,声音沙哑道了句:“抱歉。”
连厘正要算账,见他神情淡漠,还开尊口道歉了,怒火霎时像泄气的气球瘪了。
罢了。
他这人本来就超乎她的想象,做什么都不奇怪。
连厘起床去洗漱,靳识越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直至她走进浴室。
两人洗漱完,已经八点半了。
连厘取条丝带,将乌黑微卷的长发挽在脑后,轻缠了个漂亮结。
她回头,靳识越也换好衣服,裁剪得体的丝缎衬衫和长裤,他是行走的衣架子,优越的身材和独树一帜的气质,无论穿什么都好看。
连厘刚想开口问他吃什么,门外蓦然响起敲门声。
靳识越幽幽瞥她:“哪位。”
连厘:“不知道,我又没有千里眼。”
那么长距离,隔着门,谁知道敲门的人是哪位。
连厘起步欲去开门,靳识越在她同他擦身而过时,大掌捏住她后脖颈,把她抓回来。
他唇角噙着淡笑,“给你装一个?”
装千里眼?
现代社会又不是科幻电影,哪来的千里眼给她装。
“我不要,要装你自己装。”连厘拿开他的手,他都把她发型弄乱了。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
连厘往门的方向走,准备去开门看看是谁。
她走了三步,脚步顿住,回头看身后的男人:“你干嘛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