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江老二顶着一个硕大的巴掌进入了主卧。
这是洗漱前江老大把他拉到一旁教训了好一顿,不能扫媳妇面子的爱的教育痕迹。
等他上了床,温尧宁才发现他一边脸一个巴掌印,不免笑出声。
听见媳妇的笑声,江老二感觉自己被挂了面子,不生气也装作生气了的样子,几步跃上床将温尧宁压在身下。
比温尧宁高了不只一个头的男人把人压住,钳制媳妇的手有所收敛,只是将他控制在身下。
这个年代的人,头发要么被剃得溜光;要是刺猬般的寸头;要么就是蓄长了发,顶个似锅盖又不像锅盖的肆意草堆。
但明显,上方凝神注视他的人属于不怎么打扮的那一个,头发剃成了寸头,只是寸发在右耳上方两指关节处戛然而止,留下一个小小、光洁又显眼的凸瘢。
江老二低下头,顺着温尧宁的视线,稍顿了几秒就反应过来,解释道:“该读书的时候全拿去打架了,这个就是那个时期留下的证据。”
“疼吗?”
“不怎么疼。”江老二说。
他们的声音很小,几乎是用气音说的,成年人的耳鬓厮磨让温尧宁有些心痒痒,想抬起手拥抱身上的男人,但临前触及他野狼般幽深的眼时,突生窃意,勇敢皆化为泡影。
尤其是江老二低下头,将本就互相喷洒的两个炽热呼吸加了一把柴火,如同燎原的星星之火被掩天的烈火。
江老二稍狭长的眸子把温尧宁的脸刚好包裹在其视线范围中,顺着小丈夫的轮廓细细勾勒,在此之后,喉结生了自我意识般急促地攒动。
是小虫寻找食物时的难耐,也是打响激情的默声哨响。
温尧宁望着他,不知出于何意,也许是沉于欲望,他稍仰着头叼起那块小肉,齿面在它上方有情调地厮磨,舌尖也迫不及待地在江老二的脖子上留下水印。
吞精兽虽然吃一次精就能顶一个月,但是跟喜欢钱一样,谁也不嫌多啊。
吃的精越多,他的能量就越强。
江老二让他咬了一阵脖子,转而扣住他的下巴开始在垂涎了许久的唇瓣上逐吻。
江家老二是江家里长得最痞的一个,走出去都会被人惊呼一声流氓,然后纷纷躲开。
令人意外的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的吻反倒很轻缓,带着如面春风的温柔,温和地隔着不多的衣料揉搓被他压着的身体。
之前还是一个需要大哥教床事的大男孩,事到临前已然变成掌握局势的成年男人。
吞精兽现在的这具身体,毫不客气地起了应该有的反应。
可是温尧宁的灵魂还停留在刚才的窃意中,微张的唇本应吟出的动人心魂的鸣音,却在此时剑走偏锋,一声呼唤撕裂了彼此纠缠的呼吸。
“小狼?”
这声呼唤化成了有形的剑,将紧贴彼此的两个人蓦地劈开。
江老二瞬时红了眼,苍白是被打翻了的颜料桶霸占他的俊脸。
他知道小丈夫是买来的,还失了忆,这几天也会时不时地幻想他的过往,即使他对小丈夫没有真正的情人对情人的爱意,但自知道对方是自己的媳妇的时候,还是会天真的认为他属于自己。
那等天生的巨大的占有欲迫使他的大脑一直往一个方向想,像是钟鼎不断地在他耳畔敲响。
如今耳朵确切的听到了这些,幻想在这一瞬变成现实。
有人在心底告诉他,游戏结束了。
江老二没有问他嘴里的小狼是谁,而是在温尧宁的唇上印下一吻,在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之前,翻了个身倒回床上,面朝着天花板,感觉到温尧宁的视线,他又立刻抬起手肘压在眼睛上,遮挡了所有的视线。
温尧宁嘴巴无声地张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