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琅冰凉的视线打量了一下以利沙，最终落到了他身下。
以利沙立刻笑了，道：“别这么看着我，要不然我就彻底出不去了。”
卫琅良久才道：“随你。”
以利沙真的什么都没做，就只是安静地坐在那，似乎真的只是等反应消下去。
卫琅直接无视他坐在那闭眼养神，一副随他什么时候走的样子。以利沙也不说什么，就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笑得卫琅都无法无视了，忍不住睁眼问道：“干什么？”
“你可不可以不要睡了？”
卫琅满脸都是莫名其妙的问号。
以利沙斟酌了一下才道：“你这么毫无防备的对着我，会让我比较……难以自控。”
他似乎想了一下才说出了这个词。
卫琅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他不喜欢被当作被凝视的性对象，也不喜欢被形容成什么诱惑别人的妖精。
他看着以利沙，忽然笑了笑正色道：“怎么会，我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很好看的类型。不过，你倒是很漂亮，长相很精致，身材也……很不错，相比你才会让人难以自控吧？一定有人愿意想着你自慰的，就想着你这张漂亮的脸蛋。”
他刻意强调了“漂亮”两个字，语调阴阳怪气，但脸上不显情绪。
以利沙当然能听出卫琅话里讽刺的意思。但他没有生气，而是耐心地等卫琅说完这一达通才脾气很好地笑道：“我又惹你生气了？如果你误会了什么的话，抱歉。不过无论如何，我没有一句话是不尊重你的意思。”
卫琅问道：“是么？”
以利沙专注地看着他，撑着桌面低头道：“当然。我对你的赞美只是由衷而发，如果这让你觉得不舒服那么我会换一种方式表达。但我得先表明，我很欣赏你，你的能力以及你的性格。在我这里，你先是一个我很敬佩的同辈，然后才是一个让我晚上睡不着觉的美人。”
卫琅手中随意地转着笔，看着以利沙的眼睛，过了一会才问道：“你对每个人都这么说？听起来很假。”
以利沙脸上毫无破绽，“那只能说明我的表达能力太差了，或许我应该去重修联邦语课，学一些真诚的话来对你讲，这样应该能让你更相信我一些。”
油腔滑调。
卫琅直接道：“不必，我想该说的话之前我都跟你说清楚了。”
以利沙神色罕见地认真起来，开口道：“卫琅，我并没有要求你或强迫你做什么，不是吗？你何必这么警惕我呢？我们的确是合作伙伴，但这不代表我们就不能发展其他自由的关系，你难道连这点人际关系控制的能力都没有吗？你肯定有的。我对你有好感，所以你的电话我一定会接。我只是你的选择之一，如果你也有需求，无论是情感需求还是性需求，我都保证会给你带来一个还不错的体验。”
他笑了下，“你放心，我们的关系到什么程度完全由你掌握。我们可以尝试比较认真的情感关系也可以仅限于生理需求。但无论如何，任何时候你想结束，我都会配合，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困扰。所以，如果你答应的话，给我打电话，好吗？”
他的语调很轻，带着循循善诱的味道。
卫琅没有那么强烈的生理需求，不是一定要有固定的性伙伴，和约沙法的尝试就已经让他觉得很累了。何况以利沙明显要比约沙法那种莽夫段位更高，更难以掌控，卫琅不会自找麻烦。
“我知道了。”
卫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给了这么一个回应。
以利沙检视着卫琅的眼底，失望地发现即便自己让步这么多，甚至开出了他从前绝对不会开出的条件，几乎把掌控权全部让给了Beta，还是没有动摇Beta一丝一毫。
他低眉敛去情绪，明知答案但还是没有放弃，只是温声道：“好，等你的消息。”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这次他的底线退让了太多了，不够体面。但这点危机感远远比不上心中的焦灼感，他在想，到底怎么样才能撬开卫琅的壳？他已经表现得足够诚恳，足够让他信任、让他放心，但卫琅仍没有接纳他。
难道要让自己弱势到像索尔那样无害，才能降低Beta的戒备心吗？
以利沙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张没有题目却要求他全答对拿满分的试卷。
他眼神深了些，脑子里开始回想刚才卫琅对待Omega的态度，抽丝剥茧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你会给索尔发消息吗？”
他试探着问。
卫琅抬头，反问道：“怎么？你介意吗？”
他想了想，“虽然我不确定该怎么准确定义，但你们应该有过一段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