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眠一开始是没能说出好与不好的。
在陈故提出来时,他的大脑就有一瞬的空白。
然后还没等他回答,陈故就又吻上了他。
南界的深春在下午时温度其实算是比较高了,倒是没到要开空调的地步,但两个人都是穿的短袖T恤。
薄薄的一层衣料外,是陈故滚烫有力的掌心,贴着江眠的脊背在轻按游走,没有用多大的里,但恰到好处的摩挲惹得江眠想躲却又躲不掉。
这个吻并没有多么强势,反而有几分缠丨绵缱绻。
可江眠就是因为这样,心中的警报才拉到了最满。
他太了解陈故了,他知道这代表陈故的目标不在此。
而事实上陈故的确只是简单地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他炽热的呼吸很快就带着一点湿润往下走。
江眠的身体紧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他的手无意识地抵在陈故的肩膀上,却没有半点要推开陈故的意思。
于是这就像是助火的风,顷刻燎原。
陈故的尖牙扫过江眠的颈线,却没有用力咬下,微弱的刺痛感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形下滑过出现时,那就是别样的意味。
江眠的耳根早就红得像是染上了血色,他闭着眼,搭在陈故肩上的手微微缩着,指骨有些泛白,却始终没有阻止陈故。
陈故抱着他亲了又亲,最后又回到起点似的,吻了吻他的唇,嗓音已经喑哑得像是野兽在低吼:“眠眠。”
他语气温柔,但盯着江眠的眼瞳中是一片晦暗,目光像是沉甸甸的锁链,无形的束缚着江眠:“你最好了,对不对?”
这样一句无头无脑的问话,却让气氛被点燃得更甚。
江眠根本不敢看陈故,他胡乱点了下头,还没说话,就被陈故直接一把抱起。
还是熟悉的姿势,他整个人坐在陈故的手臂上,陈故只用了一只手,就将他捞了起来。
江眠本能地弯腰贴住陈故,抱紧了他的脖子。
可陈故恶劣至极,还要掂一下他的重量,让他的一颗心也像是被抛起又落下:“瘦了。”
陈故抬起另一只手扶住江眠的身形,给江眠安全感:“好不容易养起的肉又没了。”
“……你不在,有点没胃口。”
江眠实话实说,声线却因为过度紧张而绷着:“你…要去哪?”
他瞥见陈故抱他进了卧室,登时更加慌:“现在是白天。”
陈故低笑了声:“别怕。”
他安抚地拍了拍江眠弓起的脊背:“没有东西,而且你还得练练。”
江眠微顿后彻底不想说话,整张脸埋在始作俑者的颈侧,呼吸又烫又短促,觉得自己的羞耻心已经要拉满了。
陈故将江眠放下,又垂首吻住他:“江sir想我想得都茶不思饭不想了,我当然不能让江sir难受。”
江眠不明所以,却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不过等到他被陈故捞在怀里,脊背贴着陈故的胸膛,并拢着双腿跪坐着,陈故结实有力的双腿就在他的腿侧靠着。
他的脑袋被陈故掰了好几次,最终只能闭着眼对向陈故,眼睫就像是沾湿的鸦羽,形成一簇簇的,整个人被迫挺直身躯时,江眠就明白了。
很早之前在沙发的时候根本算不了什么。
陈故太恶劣了。
江眠的手无措地搭在陈故的臂弯里,陈故喊他帮忙,但他根本用不上手。
他的身躯被陈故遮得严严实实的,脑袋因为过度刺激而后仰着倒在陈故的肩膀上。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江眠就只能用自己沁出汗的鼻尖去蹭陈故的颈侧,喑哑着嗓音求饶:“陈、陈故……”
他素来自持清冷的声线里带着呜咽,软得不像话:“松手。”
他要疯了。
陈故偏头吻住他,嗓音含混:“不行。”
他望着江眠红了的眼眶,和那眼中只为他浮现过的水光:“你刚刚已经有过一次了,等我。”
他吻去他的眼泪,又在江眠本来就被他吸丨吮得留下了一片不寻常的颜色的耳后轻轻咬了一下,在那枚浅色的朱砂痣外围留了一圈浅浅的牙印。
陈故语气温柔得像是一片能够随便溺死江眠的大海:“好学生,好眠眠,乖。”
……
江眠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跟陈故说话。
他吃饭时,是陈故抱着他去的。
虽然没有说话,但江眠也没有甩脸色跟陈故动手,他只是抿着唇,不大高兴地看着陈故,这副模样,惹得陈故没忍住抱着他亲了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