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听得呆愣：“怎么嬷嬷说得，好像强盗过境一样？”
“谁说不是呢？各宫到了那里，太后只许皇后进入殿中，其他人都跪在安康殿外头院子里，从早上跪到申时。因开皮子不是犯了错被陛下降旨处罚，刑房不能去强行带人，都在康乐宫门口打转。后来还是个小宫女偷跑出来送信，说泡妃昏过去了，叫太医来。幸好张太医当值，她又勇猛，直冲进去了。泡妃有些脱水，太医围在她宫里还没散呢。”
秦嬷嬷正和杨戬说着，外头仕嬷嬷声音响起：“太后驾到，贤贵妃也要抗旨不遵吗？”秦嬷嬷刚站起来，外头涌进些太监，将秦嬷嬷带了出去，杨戬怔愣看着太后带一堆陌生人就这么进来，还未来得及说话，被仕嬷嬷一把掀了被子，抓起来丢在地上。
太后在椅子上坐了，仔细打量杨戬，只见他赤裸着身子，不曾穿什么衣服，只有一条绳子，从脖子向下，勒住了乳根，又穿过淫穴，缠裹全身，穴肉向外张开，鞭痕约有一指高，还在慢慢滴水。太后说：“前儿个，贤贵妃说人老皮太厚，说的是谁啊？”
杨戬到此时也烦了，冷冷淡淡地说：“前天领了板子回来，奴妾就睡了，到现在才醒。太后有话直接去问刑房嬷嬷们，奴妾不清楚。”太后大怒：“你这是什么态度？”杨戬毫不示弱：“坦诚回答的态度。”太后怒了：“好，好，好！好一个贤妃，哀家这就下懿旨废了你！”
军中边关如今缺人缺疯了，武职缺，文职也缺，不说杨戬还能骑马射箭舞刀弄枪，便是会写个文书，只要不嫌军饷少，愿意跟着跑来跑去，就能入职，他哪里怕被休？前番挨了一顿窝囊打，又疼又没趣，杨戬早恼了，他如今巴不得出宫回家不跟玉帝玩了，当即起来坐回床上，还特意拽了床新被子裹好，手指着太后喝道：“谁稀罕给你儿子做小妾？赶紧的，别啰嗦，白纸黑字盖好印，我立刻出宫。慢一慢你不是个好娘们！”
众人都惊呆了，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妃子，太后气得浑身哆嗦，血浆子冲上脑浆子，连平日的指桑骂槐也忘了，当即就要叫人传旨，宫人面面相觑，无不叫苦：贤贵妃是杨国公的女儿，护国公府是世袭罔替的军事贵族，连姚国公曹家与平和侯陈家，尚且不能与国公府硬顶，太后这样做，无异于激怒杨氏一门。何况玉帝巡视未归，没有圣旨，谁敢废黜妃嫔？
“太后娘娘暂且息怒，您是千金贵体，万岁圣母，为了一个小小妃子，气坏了可不值当的。”外头一个温柔女声响起，宫人们纷纷行礼：“皇后娘娘。”皇后并不顾两旁，在门槛外跪下，额头触地：“贱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圣母千秋万岁，福寿绵长。”
见皇后如此卑贱，太后略和缓了些：“皇后怎么来了？”皇后保持姿势，恭敬地说：“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妾奉圣谕闭宫，修身养性，却失了规矩，一未约束教导妃嫔，二未侍奉太后玉驾，实在该死。闻听太后起驾，故而前来椒房宫，一为承欢膝下，略尽孝道，二为求赏责罚，使奴妾时时不忘妇德。”
太后气顺了许多，看看杨戬，冷哼一声：“真是天壤之别！皇后过来吧。”皇后闻言喜不自禁，忙谢了恩，这才抬起头来，四肢并用，爬到太后面前。
杨戬傻呵呵看着皇后，完全不明白她的脑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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