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地窗投射出窗外昏暗的天空。
即使经历过多年的治理,B市的冬天依然雾霭沉沉,时常布满雾霾。
陈星河坐在会议室,心思早已不在这场会议上。
她看着窗外的天,开始在内心唾骂自己其实也是一个废物。
时间回到一年前。
陈星河是一个怀才不遇的编剧,独自一个人跑到B市漂泊,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一切都是从头靠自己。
这一切,只是因为她有个梦想:她想写出能够对社会造成思想变革、有深度的作品,能够对社会产生积极意义。
六年,她的各种努力、付出,都相继付之东流,打了水漂。
不是写着写着甲方没了钱,就是制片人根本不懂创作瞎指挥,要求她洒狗血,完全不讲逻辑,她忍不住退出。
又或者好不容易剧上线了,却被甲方的策划抢了署名。
六年,她竟然没有一个署名作品。
坦白来说,她已经心灰意冷。
在面临是否回老家还是继续再挺一年到30岁的时候,她第一次张口和别人要了项目。
这一次,她放弃了自己一直坚持的底线,屈服在了“追求”和“梦想”下。
而结果就是,一败涂地。
陈星河将目光转回会议桌对面口若悬河、目中无人的制片人。
就是他,告诉自己,已经和自己的朋友,项目的剧本总监和主编剧沙峰聊过了,要求她临时修改剧本。
也是他,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出具了律师函,表示剧本是陈星河私自篡改,引来了网络上无数男一号粉丝的辱骂和网暴。
此时此刻,她作为一个素人,却拥有数个词条在热搜居高不下:
《幽灵路编剧注水剧本》
《幽灵路编剧潜规则男二加戏》
《陈星河是谁?》
《陈星河道歉!》
……
而她的朋友沙峰却隐身了。
她唯一一次相信了朋友,没有签署合同就开始了工作,没有收钱就做了项目,却成了破绽,被有机可乘。
是了,她也是个蠢货,一个成天把“婚姻是对人性的摧残”“人怎么可能一辈子只爱一个”“男人都会piao只是你不知道”挂在嘴上的男人。
她居然相信了。
制片人:“小陈,你也知道这个项目我们前期的投入有多大。”
“况且这是你第一个会有署名的作品,你也在这行做了这么多年了,没有代表作你也知道有多难走。”
“你和我们也没签合同,你放心,只要你保持沉默,我们谈好的剧本费翻一倍,当然,是含税的。”
“这可是大ip,现在行业不景气,能有这个项目很难得,你说是不是?”
陈星河看着会议桌对面的制片人,终于忍不住发飙,起身抓起桌上打印好的剧本撕了个稀巴烂,随后全都朝着制片人的脸扔了过去。
陈星河:“我去你吗的大ip,老娘不干了!”
身后还传来制片人的怒骂,但陈星河已经不在乎了。
登上电梯,来到18楼,陈星河掏出手机拍了张竖中指的照片发送微博。
“这狗日的世界、脑残粉、男人还有不懂装懂的制片人,你们都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随后,陈星河丝毫不管评论如何,将手机从高楼扔下,毫不留恋的从18楼一跃而下。
随着自由落体,临死之前,陈星河在心中暗暗想:下辈子谁他妈爱当编剧谁当,沙峰不是说什么男人都是一个样,全都去嫖?她下辈子就要专嫖他这种男人,而且是她上他!越轻视女人的男人,她越要让他们好看!
随着一阵剧痛传来,她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再一睁眼,却听到了一阵冷酷的嗓音。
“我就知道,你撑不了几天。不行就给我赶紧滚蛋,别在这给我丢人!”
陈星河眼前略微发黑地睁开眼,随着身体依然残留的一阵眩晕和失重感,她有些不适应地摇摇头,目中的世界才渐渐清晰。
而此时,那阵嗓音再次袭来。
“摇摇晃晃,像什么样子!OMEGA就应该给我回家生孩子!你,100个俯卧撑!立刻!”
陈星河看清了站在自己两步距离的男人。或者说应该算少年。
他身材看起来并不壮硕,但体态修长,面孔白皙,表情带着丝不耐和冷意,两只手都背在身后,只是下巴略微抬起,冲着陈星河示意。
陈星河将视线毫不掩饰的从他如刀削一般的殷红薄唇略过微微鼓起的胸肌,略作停顿之后,来到他的裆部聚精会神的观看。
那里鼓起一团,即使没有勃起依然很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