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墨无痕也不知道那会儿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殷晋尧不过是随口一提，他就嫌人孤零零的有点可怜答应了邀约，跟着一块儿去旅游，结果居然还是在节假日的前一天。
难怪机场人那么多。
所幸头等舱还挺空旷，前往B市的一个小时飞机不算难熬。
墨无痕本来是准备一个人坐一排的，但看着殷晋尧一个人靠窗坐，目光落寞地对着窗外，神色疲惫又黯淡，想到他这次说是外出旅游放松，实则是去避难，多少有点可怜他。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不知缘由地追杀，既荒诞又莫名。
一时怜悯心泛滥，墨无痕坐到了他身边，点了点他的肩膀：“有点无聊，聊会？”
殷晋尧一时有点受宠若惊，也有点意外，但看到墨无痕眼里较为收敛的怜悯，心底不由嗤笑一声：心软。
“无痕想聊什么？”
墨无痕一时语塞，他就随便找个坐过来的借口，细节没想好……
“那什么，聊聊你的事？”话一出口墨无痕就后悔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人都已经低落成这样了。
“咳，不是，我们接下来去哪玩，哦，玩什么。”
看着墨无痕难得的局促，殷晋尧眉间阴霾散去，笑了起来。
“无痕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吧。”
墨无痕挠挠脸：“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
墨无痕出身简单，一路走来更是顺风顺水，鲜少磨难，年少成名，如今更是平地高楼起，年纪轻轻便是富豪榜前五。再加上他脾气缘故，不爱掺和旁人的家务事，也不爱听旁人流言，身边更是除了姬清曦一个朋友再无其他，显得有几分孤高，因此，碰上殷晋尧这么荒诞离经的变故，多少有点好奇。
但殷晋尧能说的却是有限，即便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殷乾月为何突然对他痛下杀手，这段消失的时间，他一直在外奔波，三天两头飞国外，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忙完回国，在回公寓的路上遭遇伏击，奔逃间腹部中了流弹，看对方显然不止一伙人埋伏在路上，他当机立断甩开跟踪去了墨无痕的家。
“所以，你父亲决定对你下手是在那天跟殷君霖他们不欢而散之后？不该啊，殷君霖跟他闹翻，关你什么事。”
殷晋尧勉强笑了一下，神色低落：“我父亲一向更疼爱君霖，不过这跟我三叔有关，我父亲对三叔有愧，所以三叔临终前托他好好照顾君霖，他便对君霖比亲生儿子都要宠溺。”
不过这么说也不尽然，殷乾月对他弟弟还是要比对他好些的，像是把从未给过他的疼宠全部弥补给了他弟弟，以至于……
“你居然还有弟弟？”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殷氏还有第三个男丁。
“曾经有。”殷晋尧似乎并不太乐意提到他那个早逝的弟弟，很快换了话题。
墨无痕听着听着越发感慨，还好自己出身简单，家里除了老父亲就是清曦，不论是父亲辈的亲戚还是母亲那边的亲戚统统没了来往，说夸张点，他甚至不知道他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长什么样，叫什么。
“那你就没想过去看看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