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殷晋尧这话墨无痕倒是很认同，不过现在科技发达，造就太多懒人，墨无痕除了动必要的脑子，其他根本不愿操心。
何必让自己过得那么累。
九百九十九阶台阶，几乎大半是靠殷晋尧拉着他上去的，途中他不曾见殷晋尧数落过他半句不是，也没有说教，更没有取笑，只有抵达终点时的轻松笑意，以及烈日高挂之下，忽然间的那一回眸，冷硬刻板的线条意外地柔和。
高山上毫无遮挡的阳光，替他打了一层温柔的暖光，晃得他一时失神。
不得不承认，殷晋尧长得不错，身材不错，为人不错，有这么个朋友，俗套点说，人生之大幸。
他从不爱交朋友，需要付出时间付出精力去维持，很麻烦，他是个懒人，除了姬清曦，他不认为其他人配让他花时间和精力去维护关系。
但殷晋尧不同，他们之间志同道合不需迁就，没有架子很合得来。
所以，当殷晋尧提议进庙里看看凑个热闹，他们手牵手走过小河上的狭窄石桥，抵达那棵又古老又有灵性的巨大合欢树下，对着挂满红色许愿牌的繁茂枝丫闭眼许愿时，他许了一个不太符合意境的愿。
愿他们的友谊地久天长，永不变色。
从石桥上出来，墨无痕没按捺住好奇，凑近殷晋尧问：“你许了什么愿啊？”
殷晋尧食指交叉抵在唇前，一副缄口不言的架势：“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我们俩交换？”墨无痕是真挺好奇的，毕竟殷晋尧看着挺无欲无求的，他好歹还有跟清曦的艳闻传传，可殷家大公子，别说花边新闻，正面照都没怎么出现在大众视野的。
这般人物要许愿的话，真不知道会许什么样的，墨无痕猜不到，只能挠心挠肺地让殷晋尧自己说。
可殷晋尧始终就那一句：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墨无痕拿他没办法，只能放弃。
这座庙宇比想象的大，除了许愿树，还有巨大的许愿香炉，过了正堂，后头还有个放生生态圈，有意愿的香客都能过去随喜一些饲料。
墨无痕到底财大气粗，也觉得这营生不错，那些龟、鱼被养的不错，飞禽走兽也都自由自在，看着欢喜，便大气地随了五十万。
这可把主持都惊动了，出来亲自向墨无痕道谢，甚至还有让墨无痕收回去的意思。
“庙小承载不了这么大的恩赐，还望施主收回，有心随意布施一些便可。”
墨无痕见多了道貌岸然的和尚，乍一眼碰上这么谦逊的师傅，还真有些进退两难。
他给出的东西向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师傅，这钱都已经转了，再转回来多麻烦，况且这也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庙里香火日盛，整体却还那么老旧狭小，你瞧这些受苦难的动物们，数量日后要是再多点，庙里哪还装得下，届时再重修唯恐不及，这点钱就当是我随喜建庙用的，算不得什么。”
主持连连阿弥陀佛，“施主大善，既如此，便让老衲替施主看上一卦吧。”
看卦？“这就不必了，我对这些……”墨无痕摇摇头。
他不信鬼佛不信天地只信自己，算卦这种……骗术，听了无益。
主持俨然是看穿了墨无痕的意思，但依旧坚持：“施主可以不信，但老衲必须回这个礼。”
“无痕，听一下也没什么，耽误不了什么时间。”
殷晋尧都开劝了，墨无痕再死撑着也没意义，干脆就跟着主持去了禅房。
一路上，游客们认出了主持，再看到跟在身后的墨无痕跟殷晋尧，得知主持是准备给他们算上一卦，一个个羡慕的眼神飘了过来。
墨无痕耳尖听到一些窃窃私语，全都在惊讶主持竟会为他们两个这么年轻的人算卦，要知道这位主持德高望重，功力极深，非有缘人不渡不教。
墨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