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墨无痕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赶了回去，但还是晚了一步，赶到京华烟云的时候就被告知姬清曦给员工放了一段长假，什么时候恢复上班还不确定，说是到时候通知。
墨无痕一听心就是狠狠一跳，前台听不出潜台词，不明所以，他还能不清楚？清曦这分明就是打算跟殷君霖共进退。
该死！
殷君霖到底哪点值得清曦为他放弃这么多！
墨无痕气得心肝疼，却又不得不立即赶往A城的天河监狱。一路上，他一直在给姬清曦打电话，可对面一直没接，气得墨无痕差点把手机砸了。
清曦，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千万别犯蠢。
所幸今天路况还不错，一路畅通无阻，墨无痕用最短的时间赶到，恰好看到姬清曦从监狱的招待室里出来。
“清曦——”
“学长？你怎么……”姬清曦没想到墨无痕会突然出现在这，意外了好一会。迎上他担心到焦躁拧紧的眉眼，姬清曦一下了然，扯了下唇：“你放心，我还进不去。”
墨无痕顿时失声，狠狠闭了闭眼：“你就这么……在意他吗，为了他，你不管不顾到这种地步。”
“是。”姬清曦本来有很多话想说，想要说段完美的致辞，想证明他究竟有多在意殷君霖，可千言万语也比不上一个坚定的是。
“如果我没来，如果可以，你是不是真的打算……陪他一起进去？”
“是。”姬清曦一再的“是”让墨无痕狠狠失语，他匪夷所思地看着姬清曦，满脸痛惜。
“你真是疯了，清曦，你疯了，就为了一个殷君霖，你连你自己的前程名望都不顾，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今天你再晚出来一步，或者我再晚得到消息未能及时拦住那些闻风而动的媒体，你出现在天河门口的照片现在就能引起轩然大波！”
“我知道，可我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学长，他就在里面，他在里面受苦，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外面守着他，我现在满脑子除了他，什么都装不下了。”
前途，名声，清白……这些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他只要殷君霖能好好的，只想看到他好好的。
今天他的要求被拒没关系，他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他总有机会进去陪着君霖。
墨无痕陌生地看着他，像是从未见过他一样。
眼前的姬清曦是疯的，哪怕他表情再冷静，再理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疯狂至极。
墨无痕何曾见过这般偏执失控的姬清曦，从小到大，他能从清曦脸上看到的就是近乎完美坦然冷静的笑容，他向来是从容的，淡定的，平静的，即便是他父亲去世时他们跪在灵前，他也是冷静的，漠然的，好似一尊玉石雕像，完美无瑕到没有半点人气。
可为了殷君霖……
“如果，”墨无痕近乎残忍地开口，像是活生生把记忆里最珍爱的姬清曦从心底深处剖出，鲜血淋漓地道：“如果我能救他，条件就是要你跟我……”
“可以。”姬清曦毫不犹豫。
墨无痕狠狠攥紧了拳，强压下被这两个字重重撕裂的心痛，深深望着他，望着那双暗含希望的黑瞳，眼底心底从来没有过他的黑瞳，终于，千疮百孔的心失去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