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真是惊心动魄,回到家躺在床上我才感叹,活着真是不容易。
不过看着银行卡里多了五位数的金额,我又觉得这一趟,值!
白白捡了不少有效信息,又有钱花,何乐而不为。
不过,我也没忘了正事,我登上博客,问那个人下一次约哪个时间,本以为现在这个时间点,他应该睡了,结果对面很快回过来,“就明天吧,可以吗?”
明天是法定节假日,我本来想玩带着妹妹去游乐园玩,可她要去补习班,这样一来我就闲下来了,无事可做去见个面倒也不是不行。
我答应下来,反复保证这次绝对不会爽约,对面那位也下了同样的保证书。
我们约好中午十二点在北港花苑见。
我还是有点乐观的积极因子在的,基本上睡一觉醒来烦恼全忘,要不然以前生活成那样,我早八辈子就得抑郁症自杀了吧。
提到自杀我就开始琢磨,琢磨江楚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如此。
这一琢磨我就精神了,根本不需要咖啡,睁着大眼躺到天明。
哈欠连天,我吃饭吃的都不太精神,送完妹妹去补习班,电动车没有挡风玻璃,回来一路逆着风,吹得我眼泪横流。
这下更睡不着了,我也不打算补觉了,反正裴煜周一不怎么去公司,我去公司睡觉也没人管。
挂衣杆上挂着昨天裴煜拿来的西装,还有那件大衣,我循目扫过去,按照现在的逻辑,和裴煜成为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似乎也挺好,如果关系再进一点,成为朋友好像也不错。
毕竟我又不打算像以前那样和他同床异梦,认识有钱人才能给致富路添砖加瓦。
我想着以后想买啥就买啥,给妹妹买一房间的芭比娃娃,给妈妈买所有全自动的家电,给爸爸买最好的按摩椅,想着想着我就笑出了声。
还好是在自己的房间,我的窘态没被别人看到。
上辈子确实是凭借活跃的积极因子和对裴煜的执念活下去的,不过浑浑噩噩,跟死了没啥区别。
这辈子能变化这么大,多亏了我有一个幸福的家,短短几个月,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一个好的家庭,可以给儿女带来数不胜数的有利影响。
所以我越发不明白,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江楚为什么会孤僻冷漠,不喜欢与人亲近?
猜测终究是猜测,我还是先脚踏实地把面见了再说。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我选了卫衣配牛仔裤,配上一副黑框眼镜,妥妥大学生模样。
江楚比我高一点,但是骨架比我小,穿太单薄的衣服很容易看出骨头,所以我又往里套了一件打底毛衣,把脖子也给它保护起来。
周末外出的人很多,我明明计算好了时间,奈何天不顺我意,出租车堵在半路死活过不去那道坎,挪动的步子比乌龟还慢。
我看了看时间,第一次见面迟到肯定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我无所谓但是江楚不行啊!
那可是江楚头号粉丝,万一因为迟到先扣了五十分怎么办?
一不做二不休,我撂下车钱,从车里挤出来,打着导航开始徒步旅行。
江楚的身子实在是太虚弱,走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为了多活几年,我决定以后每天早起一个小时跑步去。
好不容易拖沓着疲惫的身体到了目的地,结果这地方需要预约。
我连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别说名字了,和前台互相看了几分钟,博客消息一直未读,我心如死灰,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果然到了关键时刻,我的运气永远这么背。
不过也还好,我就尴尬了十分钟,楼上就下来个人走到我面前问我是不是sky。
sky是江楚的笔名,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手指不自觉抠着,在他的注视下我点头,又跟着他去了二楼。
本来我是想我请客的,结果那人死活不同意,在这吃一顿饭,得花多少钱,见个偶像倒也不至于这么破费。
二楼拐了不知道多少拐,才找到正确的房间号。
我有点紧张,也有些期待,更多的是慌,害怕给那人的印象不好,也害怕我不符合那个人心中的偶像形象。
推开门,一道熟悉的背影,和电梯相遇一样,带着不同的心境,这次,我没有站在黑暗中央,我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那个依旧熟悉的背影。
裴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裴煜?!”我站在门口,不愿走进去,“你怎么在这?”
裴煜拉开椅子,给空酒杯倒上红酒,朝我看来,“不进来吗?”
我顿在原地。
裴煜笑了一声,那声音很轻,似鸿毛蹭过,不仔细根本听不出来。
“你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问,或者说我不愿相信裴煜此刻的身份。
“我是。”裴煜不容置喙,“进来吧。”
……
不应该是他,至少不能是他。
我从四面八方而来,带着许多困惑,比如为何裴煜会出现在这里,为何有种种莫名其妙的机缘巧合?
裴煜就这样看着我,他黑色的眼睛里掀起不易察觉的风暴。
我紧张地吞咽,甚至忘了下一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