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秦阿姨从厨房出来,接过苏荞手里的购物袋。
“没买韭黄?”
苏荞想起自己去超市是为买韭黄,她重新穿上鞋:“我再去一趟。”
“既然忘记就算了。”秦阿姨拦住苏荞,“反正家里有其它菜,明天我去市场的时候带一捆。”
晚饭前,秦阿姨没忘记给元宵装了满满一盆猫粮溲。
对失而复得的这只猫,梁慕贞就问了苏荞一句哪儿找回来的,苏荞隐瞒了陆靖深那部分,只说捡到元宵的是宠物店客人,看到微信后大晚上就把猫送过来,说着,苏荞把车钥匙还给梁慕贞:“车子我停公寓后门的车位上了。”
梁慕贞没把车钥匙收回去:“高院有路过天河湾的通勤车,这辆凌志你先用着吧。”
饭后,梁慕贞难得带元宵出去遛马路恧。
苏荞看出来,虽然梁慕贞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但对陪伴自己多年的元宵,确实有不一样的感情。
进了房间,她没立即打开手提做翻译,先给慕安安发了一条信息。
慕安安直接回过来电话。
“荞荞,这两天我都快忙死了,梁扒皮真没人性,一个作家的采访还没搞定呢,又让我去采访一个钢琴家。”
苏荞在这边都听见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她能想象出慕安安正用肩膀跟耳朵夹着手机、一边跟自己说话一边写稿子的画面:“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那倒没有。”慕安安停下打字,把手机捏在手里:“元宵真找着了?”
“嗯,昨晚后来找到的。”
“那就好。”慕安安替她松了口气:“我想起老慕同志去年养的一条小土狗,三天两头用绳子拴着满小区散步,后来没看住被狗贩子药倒偷走了,老慕同志伤心的不吃不喝,差点得抑郁症。”
苏荞被她活宝式的幽默逗笑。
挂电话前,苏荞突然问慕安安:“这段日子在报社的工作感觉怎么样?”
“也就那样,不过我发现老梁最近挺器重我的,累是累了点,但我写的那些稿子现在都挂我的名字,不用再给别人做嫁衣了,我都怀疑老梁是不是吃错药了,搞得我都不好提辞职的事。”
苏荞说:“你想辞职?”
慕安安干笑:“本来有想过,现在暂时不想了,老梁说,下个月升我做副主编。”
姓明的没有骗她。
苏荞握着手机坐在书桌前,满脑子都是明峥在超市里说的那席话。
没一会儿,手机响。
是干洗店打来的电话,让她有时候过去取一下衣服。
苏荞送去干洗店洗的不是别的,正是陆靖深那件高档西装,本来准备扔掉,终究因为那个牌子没舍得,又从垃圾袋里拣了回来。
干洗店离天河湾不远,苏荞没有开车,就当是饭后出去散步。
她到的时候,老板娘已经把西装包好放在柜台上。
老板娘把零钱递过来的时候问:“这西装不管是面料还是做工都很考究,应该要好几万吧?”
“差不多。”苏荞莞尔,她知道这个牌子,大概价位的确如此。
“男朋友的?”
苏荞摇头说不是,老板娘接了一句:“老公?”
看到老板娘冲自己暧昧的眨眼,苏荞刚想说‘你误会了’,老板娘已经转身去招待其他过来洗衣服的客人。
……
回到公寓,苏荞却不知道该把洗得挺括的西装搁哪里。
压箱底,等同于白洗;可是挂衣橱,她还从来没把陌生男人的衣服放在自己的衣物当中。
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私人领域受到侵犯。
当房门被敲响时,苏荞几乎下意识的,把西装塞进了衣橱里。
刚合上橱门,梁慕贞已经推门进来。
苏荞转身转的有些急,动作局促又显得心虚,见梁慕贞瞥了眼衣柜,她主动解释:“这几天晚上有点冷,我看有没有带过来厚点的衣服。”
梁慕贞性格再强势,也不至于随便翻看女儿的东西。
“秦阿姨想煮点夜宵再回去,问你是喜欢绿豆汤,还是黑米粥。”
“黑米粥吧。”
等梁慕贞出去,苏荞重新打开衣橱门。
望着挂在两件女装中间的西装,心里一番天人交战,她想到昂贵的价格,最后还是没收起来压箱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