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走出包间,迎面而来江又臣几个人。
“这就走了?宵夜还没吃呢!”江又臣诧异,往包间那边瞅一眼。
“嗯,家里有点事。”
苏荞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跟他们道完别,朝电梯走去。
离电梯门口还有段距离,旁边包间突然走出个男人,苏荞认出对方,是恒丰的设计师,对方也认出苏荞,愣了愣,随即拉着苏荞进包间,低声耳语:“我这客户难搞,你帮我应酬下,回头我忘不了你的好。”
苏荞不想掺和,无奈没有男人力气大溲。
被拖进烟雾弥漫的包间,苏荞听到男人打牌时发出的嘈杂说话声,是跟刚才去314包间完全不一样的心境,她微皱眉头,男设计师已经对着牌桌上那边熟络的道:“张老板,你看谁来了,小苏,你刚才不还夸人来着么。”
中年男人瞧见真是苏荞,夹烟的手点着男设计师:“你这小子,有点本事,搞出大变活人这招。”
“这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男设计师笑,又对苏荞说:“张老板,中午郝总请吃饭的客户,苏荞你当时去了吧。”
这边,张老板哪里还顾得上打牌,起身走过去。
“苏小姐,你说咱们算不算有缘分?”张老板主动伸出手:“中午没跟苏小姐好好认识一下,来,咱们握个手。”
苏荞没办法,只好跟他握手:“张总。”
张老板握着她白柔小手,心里有些痒,旁边的男设计师非常有眼色的道:“刚才出去接电话,遇到小苏,她听说张老板也在,一定要进来跟您打声招呼。”
“哦?那刚好,我正惦记着苏小姐那杯酒。”
苏荞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心里却没底,这个张老板的眼神让她不舒服,想找借口离开,男设计师却趁自己不察,拿走了她手里的包:“还早,坐会儿再走,到张老板旁边看会牌。”
张老板笑道:“苏小姐来了,我今晚能大杀四方。”
牌桌那边的人跟着起附和。
包间里,有几个恒丰的设计师跟助理,应该吃完晚饭过来消遣的,苏荞跟他们不熟,却知道这个张老板是设计院的大客户,得罪不起,她开口:“张老板,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才急着赶回去,您看下回行么,再陪您一块打牌。”
谁成想,张老板立马变脸了。
男设计师赶紧道:“小苏,不是你说仰慕张老板么,这会儿人在你面前,你倒不好意思起来,张老板这人是出了名的好说话,还能为难你?”
苏荞听到仰慕两个字,心知那个男设计师不安好心。
可是她走不成,被强行留下,手机不在身上,甚至不能发信息向人求救。
十几分钟后,苏荞坐在张老板的身边,心里想的都是怎么脱身,她看了看腕表,将近十点,张老板没放她离开的意思,恒丰那些同事先后提出告辞,最后散场时,包间里只剩五六个人。
苏荞想走,张老板拽着她的手臂,咬着烟卷说:“吃完宵夜再送你回去。”
“我不饿。”苏荞心跳很快,不可能不慌张。
“那就当陪我吃。”
张老板眯着眼,不松开她,尽显强势。
刚出包间,远远的,有人跟张老板打招呼:“这不是张总么,前脚刚见过,这会儿又在这儿碰到。”
那腔带着粤语调的普通话引得苏荞回头。
张老板改搂苏荞的细腰,迎上去:“顾行长,来内地怎么也不通知我,我好尽地主之谊,哟,原来陆总也在,还有瞿总……”
苏荞暗暗使劲,依旧挣不开张老板搭在腰际的控制。
“只顾着说话,电梯来了都没看见。”
张老板带着苏荞先进电梯,其他人鱼贯而入。
电梯门合上,空间瞬间变得拥挤。
“想去哪儿吃宵夜?”张老板不顾其他人在场,低头跟被自己强搂着的苏荞说话:“鲍鱼还是鱼翅,随你点,你今晚就是我的小福星,你就是想吃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苏荞强忍着男人身上令人作呕的烟酒味:“张总,你晚上喝多了。”
“如果喝多就能见到苏小姐,我宁愿长醉不醒。”
站在旁边的江又臣皱眉,从裤兜里拿出手想帮苏荞解围,却被顾怀成暗地里扯了一把。
老瞿当没瞧见,吹着口哨哼歌。
陆靖深看着电梯光面上映出的身影,苏荞在说完那句喝多了之后没再言语,安安分分待在男人的身边。
电梯门开,陆靖深第一个走出去。
其他人跟着出电梯。
苏荞看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里不是滋味,其实可以向他们求助,可是那一刻,她突然犯了犟,开不了那个口,他在包间里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被张老板带到地下停车场,苏荞终于没忍住,甩开对方
的手,还没走两步,旁边一辆黑轿车里出来三个人高马大的肌肉男,一看就不是好人,张老板在后面慢条斯理的掸掸裤子:“苏小姐,敬酒不吃吃罚酒,撕破脸大家都不好看。”
……
露天停车场,顾怀成没喝酒,他开陆靖深那辆车,晚上也住湘庭湖壹号那边。
江又臣心里记着苏荞的事,毕竟是他把人骗出来的,结果,不但没拉郎配对成功,还让只癞蛤蟆把人拐走,他看看副驾驶室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又对着顾怀成说:“明峥这小子,走那么早,估计这会儿事都办完了。”
“指不定现在在床上吃宵夜,”顾怀成趴在方向盘上,扭头跟江又臣搭话:“那么嫩的一簇草,藏着掖着都不比直接吞掉来的靠谱。”
江又臣笑了笑:“的确啊,这抢手货,一不留神就没了,得牢牢看着。”
话落,转身去开自己的奥迪a7。
顾怀成开车上路。
十几分钟后,陆靖深接了个电话,是合作伙伴打来的,约他周末去钓鱼,两人说了会儿话,他挂断电话,也不把手机收起来,直接往仪表台上一丢,继续闭上眼假寐。
“那个姓张的,除了搞建筑,还开担保公司,道上也有点关系。”
顾怀成手指轻敲方向盘,像是不经意的说起来:“前些天在澳门见过他玩牌,同行的还有个模特,听人说这厮有怪癖,喜欢各种玩样,有次还把人玩到口吐白沫送医院,最后都没救过来,了五十万摆平家属那边。”
见旁边的人没反应,他打开车载音响。
这车前不久借老瞿开过,有几张留下的cd。
顾怀成随手选了一张,放的恰巧是老瞿在电梯里哼的那首歌,男女混唱的歌声萦绕在车内。
……
[最心爱的情人却伤害我最深]
[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
[女人天真的眼神,藏着冷酷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