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该多嘴,但还是希望你回来后能和董事长好好解释一下,他……气得不轻。”
这话说得有些迟疑,老李担任过老段二十多年的秘书,做事滴水不漏,颇为能干,段岐山视他如兄弟知己,年纪也比段廷希长一辈,却从不过问段廷希的私事,因而段廷希对他还算敬重。
这次连他都这么小心谨慎提醒自己,看来段岐山比想象之中还反对他和苏瑾曼的事。
这不由得让段廷希的心紧了一分,以前自己那些乌七八糟的边事儿,老段连报纸上多看一眼都懒得,这对于苏瑾曼却是态度截然不同,想必他们的“婚事”已经传到他耳里了。
想想也是,虽然那天的婚礼,事后段廷希交代过不得走漏风声,大家也看在段家和赵家的面子上没有多提,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人言可畏啊。
“知道了。”挂断电话,段廷希冷笑了声,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眼底也是冰冷冷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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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个熟悉的别墅里,灯火通明,地灯照得空地上亮如白昼。
段廷希就把车停在了外面的空地上,佣人上来想接钥匙也被他给拒绝了,他这一回来没打算多做停留,吃顿饭听顿训就走。
段廷希的卧室之所以书房、餐厅、小厨房一应俱全,还在大门那安了个室外楼梯,那都是有渊源的。
段廷希跟他家里人,感情不深厚,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双亲建在又是原配婚姻,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他是家中独子,又得以继承绩效颇好的上市公司,可谓天之骄子、意气风发。
就想苏瑾曼曾转述的那样,他的家庭在上流社会这个大染缸里走到今天实属不易,段岐山和老婆夏景知也是商业联姻,一路走来,的确是令人称羡的。
段廷希换了拖鞋进门,就看到敞亮的客厅里,段岐山和夏景知坐在沙发上,一个戴着老镜看报纸,一个津津有味看电视,当然,还有李秘书站在边上恭候着,段茉希不在家。
这样子看得段廷希心内发笑,不知怎的,颇有些三堂会审的架势。
夏景知很多个月没有见到自己儿子了,以往她看娱乐报纸的时候,暗暗生气觉得自己见儿子次数还没有娱乐记者见儿子次数多呢,不过,段廷希也没有独自居住在外的习惯,只是他回家太晚,老两口往往都睡了。
要么就是她早起约姐妹们打麻将的时候,儿子还在睡觉,她不忍打扰。
据说段岐山气得不轻,不过此刻看上去……
他放下手里报纸,一派安然地低头喝着茶,面上没有异样。
段廷希表面轻松一笑,装出热络地喊:“爸,妈,你们还没吃饭吧?那我们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