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提前解约?”陈子敬盯着她,眉眼之间席卷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似乎是暴怒,又似乎是绝望,“怎么?你迫不及待要跟他复合?!”
“与旁人无关!”莫潇云提高音量,眸里染上潮湿,看他一眼又撇开,“我只是受够你了!”
简单一句话像锐利的刀刃直戳心脏,陈子敬高大健壮的身躯似乎被什么重重一击,轻微晃了晃,“受够我了?”他机械地跟着重复,阴阳怪气地问,“怪得了谁呢?我满心温柔地对你,可你不领情……”
温柔?她听着这个字眼,觉得可笑。
“你对我的那是温柔吗?你只是把我当做所有物而已,说得更直白一点,当做宠物!我只能摇尾乞怜,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思想和自由!溲”
她竟是这样认为的!!一瞬间,陈子敬怒到极点!
可还未来得及说话,房间门传来响声,张婶再度端着新鲜的饭菜探头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先生,卫医生让我送些饭菜上来,说莫小姐现在必须吃点东西。”
想必卫东是怕他们再起争执,故意让佣人进来打断他们。陈子敬满腔怒意不得发作,额头青筋都突突地蹦跳起来恧。
可到底,还是忍着。
张婶揣摩着主人的意思应该是同意了,方才端着饭菜到床前来,感受到房间里的低气压,她也明白了卫东的用意,好言劝道:“莫小姐,先吃些东西吧,身体要紧。”
陈子敬心头气愤难平,怕再呆下去情况会更加无法控制,顿了顿冷冷看她一眼,低沉凛冽的语调吩咐张婶:“盯着她把饭吃完,不然你也别干了。”吓得当事人一惊,他冷然转身出去。
见男人带着一身愤怒离开了,莫潇云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张婶把这一切看在眼底,叹息一声:“莫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先生那般出身的人物,最容不得别人逆着他的心意,你哄哄他,撒撒娇,再大的事不也过去了吗。两个人在一起,何必那么较真呢,总得有一个人先低头。”
莫潇云不想连累他人,接过张婶手里的瓷碗,嘴角勾起苦苦的笑:“张婶,我跟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如果是她哄哄撒娇就可以过去的事,那就好了。
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和缓融洽的关系,经过这一次爆发,恐怕又要回到起点了,甚至比起点的情况还要糟糕。
*
陈子敬刚出卧室,楼下卫东扬声道:“小六一会儿过来,说是找你有事。”
“嗯,让他到书房来。”陈朝功找他,想必是调查有了结果,书房里谈稳妥一些。
陈朝功很快就到了,不过一推开书房门便是满脸惊讶和好奇,“哥,出什么事了?为什么那么多保镖?”
陈子敬坐在书桌后,一只手夹着烟,袅袅烟雾后透着他冰冷的五官,面无表情。
对于堂弟的问话,他充耳不闻,只是眯了眯眼,抬眸看向他:“交代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陈朝功嗅到危险的气息,把探究的目光看向身侧的三哥,可卫东现在也不敢多言,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坐到一边去。
“到底怎么了?”耐不住好奇,陈朝功又问,却见办公桌后的男人不耐烦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口气越发凛冽,听的人不由得战栗。
陈朝功拧了拧眉,盯着他注满怒火的双眸,忽然有点明白什么。
如今能让他四哥不开心的事,除了陈家那些乱摊子,就是小云儿了。
看样子两人又吵架了。
哎!每回城门失火都要殃及池鱼!
他们几兄弟到现在还安然无恙真是福大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