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快,而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她本以为季绍霆顶多就是训她几句,训她对丈夫不坦诚不信任之类的,根本没想过他居然会解下皮带,更没想过他会将这东西持在手里当做武器威胁她。
翩翩腿软得厉害,但意识是非常清醒的,她认真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季绍霆,你就不能平等地和我谈话吗?一定要用这种高压的方式?”
他脸上已经看不出情绪,平静如一潭死水。
她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栗,心也随之瑟瑟发颤溲。
手中的皮带在她大腿侧面轻轻滑动,温热的呼吸喷射在她耳边——
“看来你是还没想清楚,那就继续站,站到你脑子清醒为止。”
她气结,尖声反抗,“我说了,我脚酸!逛了一整天,我很累,我想休息!恧”
“我让你说话了吗?”
男人又冰又厉的声音打断她的话语,让她心里渐渐发麻,真的开始有些害怕……心里瑟瑟发抖。
她咬着唇,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因为眼前这寒气逼人的男人,给她的感觉是,如果她再敢顶撞一句,他很可能就会把她活活打死。
“我让你说话了吗!”
又一遍重复。
皮带在空气中响起被挥动的呜呜声,就这么直直的在她眼前招呼下来——
“啊——”翩翩吓得猛然紧闭双眼,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鞭响,就在她耳畔炸开。
她没有感受到疼痛,缓缓地睁开眼睛,侧过脸看见墙纸上的痕迹——
他真的动手了,鞭痕距离她大约只有一厘米。
那鞭痕……高档厚实的墙纸已经被打得裂开了深深的一道,如果刚刚是打在她脸上……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之前她本来只当做季绍霆是在发大少爷脾气,至多不过是拿这皮带吓唬吓唬她,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会真的动手。
她太害怕了,害怕到不知所措。
男人低低嗤笑出声,薄唇轻启,“你怕了?”
她点头,“我当然怕。”
“你错在哪儿了?”
翩翩脑子里嗡嗡直响,她搞不懂季绍霆今晚是着了什么魔非得听到她承认自己犯错。
女孩本就脆弱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季绍霆……我没错。”
眼眶难以抑制地湿.润了,他一定是要把她折磨疯才肯罢休。
“我没错!没错!没错!”女孩激动地尖声嘶吼。
她只是想尽自己所能保护翩淮,同时也保护爸爸留给翩淮的财产。
她现在所有的一切,由身到心,包括顾氏,全部都在季绍霆的掌控之下。
如果有一天他心情不好,或许一声令下就可以让她本就岌岌可危的生活分崩离析。
她从来不敢肯定这男人对顾氏集团毫无侵.占之心,大部分的股份她已经保不住,只是想要保护翩淮拥有的那一点点,这也算弥天大错吗?!
季绍霆手中的皮带滑落她脸上,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滑动……
陌生的触感让她浑身颤.栗,皮带顶端仍在滚动……
他看起来真的非常生气,也许下一秒皮带就会重重抽在她脸上,然后她会毁容,或许会留下永久的伤疤,从此整个人生变得无望和凄惨。
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是魔鬼,甚至比魔鬼还可怕。可是他是季绍霆啊,绅士优雅的季绍霆为什么会是这样?
女孩绝望的声音略带哭腔,紧紧咬着唇瓣,颤抖着,“季,季绍霆……你难道真的要动手打我吗?”
“结婚的前一晚,你说——你季绍霆的妻子,不但是公主,而且坐拥全世界,你现在……就打算用这个东西,对待你的公主吗?”
“难道,你娶我,真的是为了折磨我……”
她捂住眼睛,无可抑制地低低哭了出来。
她的丈夫控制欲强,为人冷漠,她可以忍;她的丈夫阴晴不定,时而温柔体贴,时而暴跳如雷,她也可以忍;甚至她的丈夫心有所属,永远都不能给她真正的爱,她都可以忍。
但是,如果他要对她动用暴力,她真的不能承受。
至少在她所受的教育里,天生力量强大的男人永远都不该对柔弱的女人动手,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