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气海境
长曦展露了炼药本事，家不止大郎一个人想让她离开医药司杂役堂，回来给家药铺炼药。
见大郎没说通长曦，老爷子又让明赫和姚氏去劝。
整个家，长曦最有感情的就是明赫和姚氏了，见两人也来逼迫自己，她真的是烦死了。
姚氏看着女儿：“九娘，你去医药司，一是想学医术，二是不愿意呆在家里。为娘说得可对？”
长曦没说话。
姚氏继续：“你在医药司，要是进的学徒堂，爹娘说什么也不会来劝你，可你现在是在杂役堂呀。”
“在杂役堂除了干些体力活，你真的能学到医术吗？”
“如今家里知道了你炼药的本事，你去家里的药铺就再也没有人反对了，为娘不懂，你为何不愿意回来？”
长曦看着姚氏：“阿娘，就算是在医药司杂役堂干体力活，我的收获也绝对比在家药铺多。”
“在家药铺，我是家的女儿；在医药司杂役堂，我是长曦。”
明赫皱眉：“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长曦：“当然不一样了。我这么说吧，在六扇门做捕快，俸禄不高还危险，阿爹，我们心疼你，你不如辞去捕快一职，回来当家药铺的管事吧。”
明赫愣了愣，像是明白了女儿在坚持什么，不过还是道：“你你强词夺理，你的事和我的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长曦：“怎么不能了？阿爹你在六扇门，别人一提起你，说的是明赫你这个人，你要是在家药铺当管事，别人提起你，可能说的就是家长子了，这里头的区别，阿爹你真的不懂吗？”
“阿爹我就问你，你愿不愿意吧？”
明赫沉默不说话了。
姚氏见丈夫被女儿堵得哑口无言，眼中划过笑意，担心丈夫面上不好看，强忍着没笑出来。
长曦还在继续：“还有一点，阿爹你本来就是家的继承人，你当家药铺的管事，相当于提前接收自己的财产了，这你都不愿意，那你为何觉得我会愿意呢？”
“我去家药铺做事，我就是将家药铺经营成全京城最好最大的药铺，也跟我没半点关系。”
“您说，我这何苦呀？”
明赫被说得有些恼羞成怒：“九娘，抛开利益算计，难道在你心里，去杂役堂做事，比帮家里还要重要吗？”
长曦很诚实的点了点头：“当然。阿爹，你有立业的需求，我也有啊。”
明赫：“在自家药铺做事也是立业呀。”
长曦摇了摇头：“在家药铺做事，立的是家的业，不是我的。”
明赫发现女儿太精明了，自己竟说不过她，只能打感情牌：“九娘，你就不能为了爹娘回家吗？”
长曦满脸认真：“阿爹，我爱你和阿娘，可爱你们有很多方式，但绝不能包括牺牲掉我自己。”
明赫被女儿直白的表达弄得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站起身甩了下袖子：“九娘，你这样很是让我和你娘失望。”
长曦没有被情感绑架到，懒洋洋道：“阿爹，你们这样来逼我，也让我很失望。”
明赫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求救的看了看姚氏，见妻子不和他对视，只能一脸头痛的离开了。
长曦已经做好和自家阿娘理论的准备了，谁知姚氏什么都没说，跟在她爹身后也走了。
堂屋里，老爷子看着唉声叹气的长子，又看了看垂头不语的长媳，气得猛抽旱烟。
这两口子真是无能的，连自己的女儿都管教不好。
明赫看了看老爷子：“阿爹，既然九娘想继续在医药司杂役堂干，我们就别逼她了，没准哪一天她累了，自己就回来了。”
三郎也帮着说道：“是啊，祖父，九娘主意大，家里越强迫她，她越要和家里对着干，要是家里不逼她了，让她自己选，她可能自己就想通了。”
老爷子看了父子俩一眼，没说话。
九娘这个孙女油盐不进的态度，真的让他恼火极了。
要是以前，他还能体罚她，可如今家里药铺指着她的丹方，那丫头难收拾了。
正月初四、初五、初六这三天，长曦在家药铺教三郎炼制气血丹、淬体丹和固本丹。
这期间，家里倒是没有人再说让长曦回家的话了。
三郎学医已经有好几年了，炼制的丹药药效虽比不上长曦，但也和市面上的差不多了。
药效差不多，可长曦给的丹药药方里头使用的药材却少了近一半，也就是说，家的成本比其他药铺低得多。
成本低，武者用药又向来供不应求，可以想象家药铺日后的生意必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初六这一天，老爷子和大郎都来了家药铺，看着在后院教三郎炼药的长曦，两人都面露可惜。
老爷子：“九娘要是个男娃就好了。”
大郎虽也是同样的想法，但还是道：“即便是小娘子，也是家的女儿。”
老爷子摇着头：“女生外向，九娘如今还没嫁人呢，都已经不向着家了，日后嫁了人，只会更甚。”
说着，自责的叹了口气。
“都怪我，以前你祖母整治九娘的时候，我没有拦住你爹你娘，要不是有你爹你娘纵着护着，九娘的性子也不会如此忤逆。”
大郎不好说爹娘的不是，只能默默的听着老爷子继续抱怨。
“九娘如今大了，仗着自己有了几分本事，是越发的不会将家里的长辈放在眼里了。”
“也就咱们家不和她较真，要是放在其他规矩森严的人家，九娘这样的小娘子是要被关族庙的。”
闻言，大郎连忙道：“祖父，您别生气，九娘还小，等她再长大一些就知道家族对她的重要性了。”
老爷子没反驳大孙子，踏步进了后院。
大郎拿着药材连忙跟上。
长曦看到老爷子和大郎过来，并不意外，明天她就要上班了，大哥要是着急要破枷丹，今天肯定会来找她炼制的。
三郎已经迎了上去：“大哥，破枷丹的药材你收集齐全了？”
大郎‘嗯’了一声，将药材放到了桌上。
长曦走过去翻看了一下，挑眉道：“这些药材品相上佳，大哥，看来你的朋友来头不小啊。”
越是高品的武者用药，朝廷管控得就越严。
普通人要在几天的时间里收集齐炼制六品武者所需丹药的药材，几乎没可能。
大郎笑了笑，并没有多说药材的来历，他收集这些药材自然也是费了一些功夫的，除了人情，还有做出了承诺。
承诺出药材的人，只要炼制出了破枷丹，他是要分给他们一些的。
也就是说，他最厉害的一张底牌其实是自己的妹妹，这个可以炼制六品破枷丹的药师。
在收集药材的这几天里，大郎逐渐的有些明白了除夕那天为何长曦会生气。
六品药师，真的很难找。
一些有名气的，以家的门庭也够不上去。
想着这些，大郎看向长曦的目光柔和了很多：“九娘，今天能炼出丹药吗？”
“可以。”
长曦边说边开始整理炼药器具，三郎想帮忙，可却插不上手。很快，长曦就开始炼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