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田田坐在炕边，看着炕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陈奶奶，突然道：“陈奶奶这怎么就突然病了呢？”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呢。
菊婶子叹了口气，低声道：“娘，起来喝药了。”
小把梁田田拉到一边，低声道：“前几天是我爹的忌日，奶奶他……”说着说着眼睛也红了。他们家当初日子也很好过，自从爹爹过世后，这日子就艰难了。
梁田田恍然，怪不得呢。陈奶奶这是心病。
陈奶奶吃了药，似乎有了些精神。
“田田来了。天冷了，你可要多穿点儿啊。”声音嘶哑。难得老人自己病着还想着梁田田他们兄妹。“衣早几天都做好了，赶紧穿上，可别冻着。”老人闭着眼睛道。
梁田田坐过去拽住老人的手，轻声道：“陈奶奶你也要保重身体啊，家里还有菊婶子，小也还没嫁人呢。陈奶奶您还抱上重孙，可不能自己先病倒了。”她在劝老人往前看。失去的人再也找不回来了，应该顾着眼前人才是。
老人手一动，突然叹了口气。
“丫头啊，别看你陈奶奶眼盲了，可心不盲。我这呀，就是想得啊。”老人捂着胸口，浑浊的老眼里有一行清泪。
“娘。”菊婶子低低唤了一声，也跟着抹眼泪。
这是怎么说的？
好好的还给劝哭了。
梁田田顿时头大。
小是个柔顺的女孩子，就在梁田田以为她也得跟着哭鼻子的时候，小却道：“奶奶，娘，你们哭爹也不会回来了。与其在这哭，还不如想想这个冬天怎么过呢。”他们家可没有梁田田他们的赚钱法子，现在能不能度过漫长的冬天还是问题呢。
小的话让梁田田瞪大眼睛。
没看出来吗，小还有这泼辣的一面。
菊婶子大声呵斥，“小，怎么跟奶奶说话呢，快认错。”她虽然是寡妇，可对婆婆向来孝顺，小这样，传出去人家也得说是她没教育好。
陈奶奶却擦擦眼睛，拽着媳妇的手道：“别怪小，她说的对。”陈奶奶挣扎着起来，“儿的爹都死了那么久，我不能老这样，还得为活着的人着想。”
“娘……”菊婶子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娘俩个互相拉着手。
梁田田在一旁看着，婆媳之间能够像他们这样，也是个异数了。
等梁田田从菊婶子家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晴了。
梁田田一手提着篮子，里面装着腌制好的黑蘑和萝卜干。
另外一个手里提着个大包裹，是他们兄妹四个的衣。
路上没几个人走，梁田田找个背人的地方进到空间，摘了一些新鲜的小菜出来。
回到家里，梁满仓已经准备做饭了。
冬天天短，梁田田他们也随着村里开始吃两顿饭。
梁田田把衣送到屋里，让大家都试试，自己则接过做饭的活计。几个孩子都知道她去了菊婶子家，所以对她拿回来的那些新鲜小菜根本就没人问，这倒让一早就准备好说辞的梁田田有点儿小小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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