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边和那边一样是临水的露台,竹帘垂了一半,可见外面微雨纷飞。左边一架精致的屏风,上面印着山石和野,屏风后传来袅袅馨香,不同于药的味道,想是有香炉在燃烧……
宁愿已在圣人面前坐下来,笑嘻嘻地问:“圣师公,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圣人咕哝了一句,拿起旁边的笔在摊开的纸上写了点什么,又继续发呆。
绝煞静静地跪坐在一边,悄悄打量他。他比神人苍老,一副风烛残年的样子。他是神医不是吗?不应该比神人看起来更矍铄、更仙风道骨吗?却为什么好似日子不多了?但见宁愿笑嘻嘻地,他想大概这师公天生就是这样子吧。
“圣师公,这是爹的徒弟。溲”
“我知道。”圣人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忙自己的。
“那师公要不要送他几颗药做见面礼啊?比如百毒不侵、功力大增……”
“高人没说要。恧”
宁愿想哭:“爹那性格,一辈子不会来求师公什么事的。”
圣人沉默一会,说:“那年他抱了一个女人来。”
“那一定是我娘!”
“反正不给。武功怎么教你爹会有安排,不能乱吃药。”
宁愿耸耸肩:“那好吧。那圣师公要和大家一起过年吗?”
“不了。叫他们别打架,最近不想看病。”
“好好好。”宁愿点头,开始东拉西扯。
绝煞始终没插话,反正这师公话也不多,宁愿一个人说足够了。无意中扭头,猛然见屏风后一只白嫩的玉足,他愣了一下。
女人?
看那纤细的足弓,小腿如凝脂的肌肤,不是女人才怪!只看一截,就让人忍不住联想整个***玉体。圣师公屋中怎么可能有女人?还是这样的女人?
他眨眨眼,却只见被屏风挡了一半的矮桌,一缕青烟从里飘散,想来桌上放着香炉。
他心下叹气,他是太想语眸了吧……
.
大年初一,宁丹青就带着绝煞和宁愿爬上另一座山——这绝人谷四面的山峰,怕都可以爬去看一看的。
这座山直在圣人他们的竹屋背后去了,走了许久才到,宁愿哼哼唧唧地直喊累。
宁丹青说:“同样是练功,绝煞气息平稳,你喘得牛一样,还好意思喊累?”
她立即涨红了脸,用手擦着额头的汗,看着悬崖边的杂草不吭声。
“跟我来。”宁丹青看她一眼,带着他们往前方的山洞走去。
“爹你要干什么?”宁愿蹦上去,抓住他手臂,“这里黑漆漆的,好吓人。”
宁丹青微微叹气,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蜡烛点燃,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绝煞跟在最后,只觉道路深邃,走了好久,听见叮咚水声,道路也宽阔了。宁丹青点燃石壁上的油灯,洞中瞬间明亮起来。只见前方一个水潭,从山洞顶部滴落的泉水在烛光下清晰可见。
“谷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地方!”宁愿见四周都是石桌,想要过去看。
宁丹青拉住她:“小心没命!这些石桌石凳都是按五行八卦排列的。”然后告诉他们如何走法,才带着他们过去。
“这是绝人谷的武器冢,门中弟子,粗练半年至两年,就到这里选武器,要跟一辈子的。哪天不用了,又放回来。现在,你们给自己选一样。”
宁愿按着嘴唇:“可不可以不选?”
“不可以。”
宁愿无奈地叹气,开始慢慢研究。剑不要!刀不要!锤那些更不要!鞭子?她从没使过!镖?师姑和无波阿姨就用镖,虽然很帅气,但也很毒辣……咦?
突然看见一个东西,她眼睛一亮,拿起来居然是一把扇子。
宁丹青眼神一闪:“你想好。”
宁愿扇了扇,看着他:“不错啊!就这个了!扇子也可以做武器吗?”
宁丹青高深莫测地看她一会,道:“这扇子千变万化,你三师叔自命风流,当年想用,可惜用了一阵驾驭不了,就放回来了,改选了剑。”
宁愿眨眨眼:“我就用它。”反正她又不练武,拿来扇风就好了!
宁丹青摇摇头,转身找一直没吭声的绝煞,却见他站在另一张石桌边,缓缓地举起一把刀。
他眉头又是一皱。
绝煞举着刀看了片刻,似在思考要不要选这个作为他的武器。片刻后,他下定决心般地吸了一口气,拖着那把沉重的刀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