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煞到山顶练武,过年了也没人叫他下山。
独自练武几个月,于大家是常有的事。他第一次经历,开始有些不习惯。白雪皑皑的一片,很是寂寞。虽然他原本就很寂寞,但下了山,进了师父那座房子,到底感觉得到一丝温暖。
现在,什么也没有,除了练武就是练武,除了想她就是想她。就连思念袭来,也比平时尖锐,刻骨铭心地痛着。
除夕,宁愿早早地来送了晚饭,比平时丰盛些。
宁愿平时会多逗留一下,今天却是放下食盒就走,说赶着下山放烟。他笑笑,说了一声再见,自己吃自己的,自己想自己的溲。
语眸啊……
快五年了,他这般难受,她一定更难受。看着那厚重的刀,他疑惑:现在,有没有可能带她离开?
想到这里,他不再吃饭,继续练武恧。
宁安和宁愿上来时,就见雪漫天,他的身影完全模糊,只闻空气呼呼作响。
宁愿走到食盒边一看,几乎没怎么动,就朝他喊:“你饭都不吃啊?”
绝煞慢慢停下来,疑惑地问:“你们怎么上来了?”
“陪你过年啊?”宁愿笑。
宁安提着几坛酒:“喝一杯?”
“好!”绝煞收刀走过来,看着他,“上次抱歉了。”
“说多少次了?”宁安有些不自在,“大男人不要婆婆妈妈,喝酒就是!”
绝煞一笑,取过酒,席地而坐。
宁愿在旁边打开一个纸包,里面香喷喷的尽是肉香:“早知道你没吃,就不用带来了!”
宁安大笑,拍了拍她的头,先与绝煞干了几口,问:“现在怎么样了?能控制得住力道了吧?”
“差不多了……”绝煞还是有些抱歉。
“差不多?”宁安笑笑,“那过一阵,完全不差了,我们比试两招。”
宁愿在旁咕哝:“只知道练武,娘盼着媳妇呢,你不给她找回来?”
“再说话就滚下去。”宁安恼怒地道。
宁愿马上起身:“那我顺便出谷去了!”
“回来!”宁安又叫,伸手将她抓回来按在自己身边,扔给她一块鸡腿,“你的鸡腿,啃吧!”
“人家是窈窕淑女,才不要啃鸡腿!”
“这里就我和绝煞两人,做给谁看?”
宁愿沉默一下,点头:“说来也是!”然后就抓着鸡腿啃起来。
绝煞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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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绝煞又开始执行任务。
现在他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了。路遇不平,眉头都不皱一下,不管人家在奸杀掳掠还是卖儿鬻女,都与他无关。要杀的是老弱还是妇孺,他也不管,在他眼里,都是该杀的,和那些长得凶恶的人相比,只是皮囊不同而已。
宁丹青仍是跟去看了一次,确定他不再心慈手软,给他的任务就随意了许多,不再有针对性。反正绝人谷已多年拒接生意,宁安他们甚至从没做过杀手,这个绝煞,差不多就行了。有生意就让他去做,没有就随他。
春季的时候,宁丹青再次找绝煞,让他去关外杀个人。绝煞一听关外二字,眼睛便亮了。他正愁什么时候和师父说,想去一趟关外。
宁丹青笑道:“去吧。这次不用赶时间,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多带一个人也没关系。”
“谢谢师父!”绝煞感动地道。
“谢还太早。真带了人回来,就不准住这屋里了,自己盖间房子——宁安说盖房子,说了几年了都没盖,等你回来,你们各自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