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羡鱼夫人对茂荀道:“今日该祭祀谢神庆丰收,这里没大庙,我们去山腰庵堂上柱香,表示表示。”
茂荀自然点头,她不说他还忘了自己的职责了。在京城,他每年这时都要去太庙、皇陵祭祀的。
见天开始下雪,几人回屋换了披风、拿了伞才出发。走在路上,冷风吹来,雪随之飞舞,落到人面颊上,些微冰凉。
羡鱼夫人看看天,叹道:“明年会有旱灾和水患……”
茂荀心系百姓,对天灾异常敏感,忍不住抬头看她一眼,却也没有多问。夫人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吧?不管真假,他注意着就是了。
无山庵不大,香火不旺,尼姑也不多。因为今天是过节,倒也有些人来。大家看了静言和茂荀,都有挥之不去的怪异感,直觉这是富贵人溲。
庵里的人先也愣怔了一下,及至看到认识的羡鱼夫人和夏雪,才回过神来。见是她们带来的人,自然认为是她们的亲戚朋友,将那怪异感忘掉了,过来招呼。
羡鱼夫人向她们略略介绍了一下静言和茂荀:“这是我娘家的晚辈,小夫妻两个有了孩子,来求个平安。”
“那夫人随意,有事可以叫我们。”尼姑本身有事,也不来打扰香客,便走开了。
夏雪已经去点了几柱香过来,一人手上分了三柱。几人拜了拜,便将香插进香炉。
茂荀拉着也要去插香的静言,轻声对她道:“我们还没完。”
“还有什么?恧”
“意思意思祭下天。”茂荀道,“你一年四季也要领着后宫拜几回神的,这几年都是母后代劳了,明年开始,你全要自己来了。”
静言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对他道:“这大过年的,还有好多神明要招呼呢,今天恰恰只是开始,我们这两天就收拾东西回去了吧?”
茂荀听了,突然想起自己杞人忧天立的那道遗旨,太阳穴没来由一阵痛。不知道业周是不是稳稳抱着那盒子等他回去,还是已经忧心忡忡地告诉皇姐或者别的人了?
“来,我们要念几句话,我教你。”他暂时不想那么多,教着她,先感谢神仙们保佑了璧周过去一年的风调雨顺再说。
第二天早上,还是静言先醒,仍然推开窗看雪。茂荀随之醒来,微微瞟了她一眼,毅然决然关了窗。
“你做什么?”静言问。
“做这个!”他一下子将她压在身下,手掌在她身上游移起来,温热地唇探索着她的。
“唔……”静言挣扎了一下,呼吸到新鲜空气,“该去吃早饭了,一会儿晚了,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