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正那人,进宫后只见过两三次,还都是去仪和宫接雨雁!平时在雨雁嘴里听说他怎样怎样,她满心不畅快,看他去接雨雁,就更不畅快。不去仪和宫了,完全不用听到、见到了,她又还惦念、不由自主地想,他怎样了……
茂荀在她心里越来越赶不上慕容昭,茂正在她心里也不知有没有赶上,但却生了根了……
在紫华宫闷了几天,她再也坐不住,还是走了出来。仪和宫想去又不想去,她犹豫再三,让宫女带她逛园。都快暮春了,再不游园,就没机会了。北风的卉品种远远不如这里繁多,好多,她见都没见过。
路过御园一处亭子,见里面无人,她便进去坐下休息。见旁边一簇红开得鲜艳,问宫女:“那是什么?”
“公主,是杜鹃。”
“可以摘一枝给我吗?”
宫女点头,步出凉亭去摘。
此时,苏妍儿领了宫女从另一端走来。良月手上托着茶具,是要伺候她到亭子里品茶的。走到近前,苏妍儿发现亭子里有人,还是北风公主,很可能哪天改叫什么妃的人,便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转身走了。
碧月在千慈宫见过她两次,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虽不说话,却觉阴阳怪气,对她印象不甚好,也没理会。
“大胆奴才!好大的胆子!”突然,一声喝令响在亭外,“你在做什么?!”
碧月回头,见是刚刚被自己指使去摘的人被人抓住了,急忙起身走出去。苏妍儿也转过身来,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恰恰是邓雅妃。
“我摘……”那宫女手中还拿着两枝杜鹃,被雅妃一训,害怕地跪在了地上。
雅妃笑道:“摘?御园的那是皇上的!你敢摘,就好比拔皇上的头发,头发等于头,那就等同于想害皇上的性命——”
“住嘴!”碧月叫道,走过去一把将那宫女拉起来,看着雅妃,“你不要妖言惑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听闻中原有文字狱,每每一起,便波及甚广,致人抄家灭族、含冤莫白!我一直猜不透是如何而起、如何获罪,今天听你一说,倒全然明白了!”
雅妃被她一说,害怕地抢白道:“我说的是事实!你才不要妖言惑众,陷我于不义!”
苏妍儿走过来,轻言道:“二位不要在此处吵闹。你们一人是璧周嫔妃,一人是北风公主,以和为贵为好,吵架之事,传到皇上那里,可不是你们俩人的事?”说完,她看着雅妃,“公主是客,又不懂璧周诸多礼仪,妹妹理当让一让。否则,因此让两国不和,你的行为,等同于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