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但你只有一个儿子!你想后继无人吗?!”
“既然已经有儿子,又何来后继无人?”
“你——”太后瞪着他,“你怎么可以如此任性胡来?”
“朕任性惯了,胡来惯了,不选秀女、只有一个儿子也没什么。”
太后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愤怒地大拍桌子:“语诀还不满三岁,你才三十岁!等到他继承大统,恐怕会在四五十年后!四五十年啊,变化过少、隐忧多少?你自己怎么不考虑清楚?溲”
茂荀垂眸,淡淡地道:“诀儿聪明伶俐,不知母后还有什么疑惑和担忧的?子嗣少,的确是一个大问题。可能是皇后连着两年生下公主和大皇子,而这三年,朕却对她有些不闻不问……这样好了,今日开始,朕无论多忙、多不愿意,还是夜夜驾临仪和宫,以期皇后年年都能有生,不再让母后为儿臣的子嗣问题担心。”
太后一听,那怎么行?就是不能让宫静言在后宫一人独大!否则,儿子始终是她的、未来的皇帝始终是她儿子!她若有一天不满现状,不再满足于只号令区区后宫,而且还是一个空荡荡、完全没有压力和竞争的后宫……谁知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可她现在毫无应对之语,只能眼睁睁看着茂荀将静言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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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千慈宫,茂荀叹道:“女人啦,为人妻的时候,希望丈夫身边只有自己;可为人母的时候,却希望儿子妻妾成群……”
“女人一生,责任重大,很少为自己活,皇上也要理解母后。”静言道,“你若子嗣不繁,她会愧对列祖列宗。恧”
茂荀听了,突然顿住脚步,阴测测地看着她:“那你要是生不出别的儿子,你准备怎么办——责任重大的女人?”
静言瞟一眼后面跟随的众人,轻轻伸手握住他的,温柔地望着他:“我比母后幸运,却没她伟大。我希望诀儿今生也能只得一人,知他心、解他意、动他情……”
他看着她的眼睛,解她未出口的另一半话,心中那淡淡的怒气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让自己心悸的暖流。他满意地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却还故意问道:“你就不怕愧对列祖列宗?”
“那臣妾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可千万饶臣妾无罪!”她也故意道,“不能治臣妾死罪,也不能加活罪,还不能生气以后不理臣妾!”
他一笑,直视前方,道:“说吧!朕绝对什么罪都不治。不过,如果太让朕生气,用一用逢香殿的刑可好?”
“……”他……他说什么?!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还是青天白日的……她吓得路都不会走了,脚一拐就往地上摔去。
他像是预感到她会吓住,伸手就搂住她的腰,免她痛、免她伤。
他低头看着她:“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啊?”声音里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调侃和笑意。
她又羞又气,急忙想要挣脱他的手掌,他却抓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