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眸僵持了片刻才伸手去摸,摸到一朵、一截枝……
我们府里还有迎春,你要不要?等开了我给你摘来。
她心底一阵颤动,眼泪开始冒出来:“你叫他进来……”
“是!”丫鬟急忙跑出去,叫慕容绝煞进来。
慕容绝煞一笑,连说了两声谢。跑进屋中,看见语眸靠在床头,握着迎春垂泪,他心里一抖,脚步迟疑了。
“你……你生气吗?”
她摇头,胡扯一个理由:“我想家。”说了后眼泪掉得更凶,她真的好想家!
慕容绝煞慢慢移到她附近,呐呐地道:“你家也有迎春吗?”
“比这里开得早呢……”她说,握着的手使劲颤抖,拧落了好多瓣。
“你……你可以把这里当家啊。”
她没说话,哭了好一阵才止住。他不知从哪里拿到一块手绢,远远地递给她,完全不敢靠得太近。
语眸一把抢过,擦了擦泪,问:“开得多吗?”
“多!你要出去看?!”他雀跃地问。
她微窒,有一种被看穿的狼狈,嗔道:“不去看就不能问吗?”
“哦……能。”他低头看着脚尖。
她绞了绞手绢,将手绢扔给他:“这不是我的东西!”
“呃……是我的。”他捡起来,咕哝道,“我又不知道你的在哪里。”
她一听,扭身在自己枕头下摸出一块,继续擦了擦眼角,已经没有泪了。她突然一顿,朝他伸出手:“把刚刚那块给我!”上面有她泪,他可千万别拿回去洗也不洗地供奉着,想着就恶心!
慕容绝煞正要递给她,突又收回:“我给了你,我用什么?”
她握住手绢的手指一紧,将手绢的褶皱抓成一样:“男人用手绢做什么?”
“我……以后不用就好了嘛!但……我今天还要用啊!”
她张了张嘴,没问他今天为什么要用,只是站起身慢慢走到衣柜边,揭开旁边一个箱子,在里面摸出一块干净的,背身递给他:“你暂时用这个好了,你的我叫明心洗了还你!”
他笑着奔过去,拿自己的和她换了:“不用还了、不用还了!就送你吧,反正以后也不用了!”说着就把她给的手绢使劲塞进袖子里。
“谁稀奇你一块手绢?!”她随手扔在箱子上,转身走开。
他急忙扶住她,然后又猛地收回手:“我、我怕你摔倒……”
她站了一下,略带哀伤地说:“我想出去走走……”
他微愣,看着她,温柔地道:“我陪你。”
“嗯。”
她把手朝他伸去,他毫不犹豫地握住,呼吸有片刻急促。
如此。
握住了。
就是一生。